后來她被繼母切斷了小拇指,老太太連夜收好行李搬了過來。
鹿呦坐到奶奶身旁,帶著愧疚,親昵地摟住老人家的胳膊,歪靠過去。
“得虧她常來,那回我才能那么及時被送到醫(yī)院?!蹦棠踢泼?,“也是巧了哈,她每次來都跟你回家的日子錯開,也就你說回來住那天湊到了一起。我是最喜歡那回,左邊坐一個右邊坐一個……”
鹿呦聽著聽著走了神。
所以,月蘊溪總給奶奶帶伴手禮,其實是為了能有機會見見她么……
她手指慢慢收握,抓緊了禮盒。
邊角在掌心硌出細微的痛感,連帶著頭更疼了。
她本就膚白,這會兒又顯出病態(tài),頂燈的亮光投落到臉上更顯得毫無血色。
奶奶側(cè)目看了她一眼,關(guān)心道:“怎么臉色這么差?!?/p>
鹿呦回過神,揉了揉太陽穴:“頭疼?!?/p>
她轉(zhuǎn)頭叫了聲劉姨問:“家里有止痛藥么?”
“有的有的?!眲⒁谭畔率掷锏幕?,去拿了藥箱過來說,“上周月老師有發(fā)一個常備藥清單過來,上面就有止痛藥,我都照著補齊了?!?/p>
鹿呦正拎著水壺往杯里倒水,聞言,頓了一下。
眸光從眼尾瞥過去,劉姨剛好拿開藥箱蓋,放置在最上面的長盒,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藥。
在西城旅游期間,她每日都有擠一點抹在腳踝上。
止痛藥裹在膠囊里沒什么味道,鹿呦咽了水卻是覺得嘴里發(fā)澀。
像從深處滲出來的一般。
見她臉色堪稱為差,奶奶勸道:“回屋睡覺去吧?!?/p>
鹿呦又抿了口水,咕噥說:“還沒洗漱呢?!?/p>
“你一個人睡,誰嫌棄你?!蹦棠锑止?,“別洗著洗著暈在浴室了,睡醒了再洗,明天剛好換個床單被套嘛。”
鹿呦只好乖乖應(yīng)下。
回到臥室,換了身睡衣,給手機充上電,她將玻璃糖與月蘊溪之前給她的那些伴手禮放在了一起。
盒子里躺著那條螢火蟲琉璃珠的項鏈,在臺燈下安靜流轉(zhuǎn)著璀璨。
鹿呦拈起那顆珠子,盯著看了一會兒,手指合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