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看著面前的水池,眼神放空,眉頭逐漸擰緊。
她沒能在腦海搜尋到與這句話相關的記憶。
“出自~”月蘊溪拖腔帶調地制造懸念。
鹿呦收攏思緒,好奇地望向她。
四目相對,月蘊溪彎了眉眼,柔聲補充說:“出自小鹿呦之口,其實很早很早,就安慰到我了?!?/p>
“?!”鹿呦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真是我說的么?我怎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畢竟很多年了,你那時候又很小,不記得很正常?!?/p>
“但你記得?!甭惯相絿?,“你也不比我大多少?!?/p>
月蘊溪低笑了聲說:“我也是因為經常把聽你說這句話的經歷寫到作文里,才能記得這么清楚?!?/p>
鹿呦眉頭都快擰成麻花,也還是沒能想起來自己在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見狀,月蘊溪體貼地問:“需要給你點提示么?”
“來一點?!?/p>
“有一年,我放學回家的時候,經過西南門的小廣場,看到你坐在秋千上。
當時,覺得你想一個人靜靜,就沒去跟你打招呼。后來,吃完晚飯,看外面雨,擔心你還在那里,就打了傘去看看……”
月蘊溪溫潤柔和的嗓音,像給話里的字眼染上了時光的濾鏡。
隨著每一個字落入鹿呦的耳內,拉開記憶的帷幕。
那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會去小廣場的秋千上坐著,在有一搭沒一搭地晃過去的時間里,等章文茵出現在門口,接她離開。
決定最后一次去等待的那天,她總對自己說,再等五分鐘,再等不來,她就回去。
再等五分鐘。
再等五分鐘。
……
她攥著秋千的鐵鏈,看天空被墨色填滿,看大門口從人來人往到空無一人,看著路燈下干燥的地面逐漸被雨滴打shi。
不知道文茵之后,像煙花綻放的最后幾秒,極快地湮滅在黑夜里。
“怎么還在這里,下雨了呢,不回家么?”月蘊溪蹲下問她。
她低頭,捏著手指,不說話。
“是沒帶鑰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