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回味了一下,上揚的嘴角勾出幾分得意,“沒想到,我小時候這么清醒,還能口出金句?!?/p>
月蘊溪被她的語氣逗笑,“現(xiàn)在也很清醒。”
“不如小時候。”鹿呦拎起杯子,抿了口橙汁,許是放久了,竟然品出了一絲澀然,“活倒回去了?!?/p>
短暫的安靜后,月蘊溪平聲問:“可以問你一個冒昧的問題么?”
“什么?”
“如果你媽媽在這時候來找你,你會……”月蘊溪頓了頓,組織語言道,“會愿意和她修復(fù)關(guān)系么?”
鹿呦呆愣了愣,放下手中的杯子,目光隨之落入還剩個底的橙汁中。
思忖了很久,她回道:“老實說,我不知道?!?/p>
鹿呦不是那種很樂意向旁人剖白自己心事的人。
但也許對面的月蘊溪氣質(zhì)呈現(xiàn)得太柔和,太有傾聽者的感覺。
又或許是,積壓太久早已經(jīng)到了臨界點,她太需要往外傾訴了。
“他們剛離婚的時候,我爸,還有他當(dāng)時的秘書,都跟我說媽媽為了自己的事業(yè),不要這個家了,而我是拖油瓶,所以她不會帶我一起走的?!?/p>
“后來呢?”月蘊溪問。
“后來,我去我爸公司,撞見他和秘書在辦公室……”鹿呦皺眉閉了閉眼,摒除浮現(xiàn)在腦海里的畫面,“看他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有的甚至都能給他當(dāng)女兒了。
我就知道,媽媽她為什么執(zhí)意要離婚了?!?/p>
“再后來,奶奶跟我說了些有關(guān)媽媽的事。
說她在結(jié)婚之前,是樂團的一枝花,要能力有能力,要顏值有顏值。
追她的人特別多,但她眼光實在是差,看上了我爸。
懷我以后,孕吐反應(yīng)特別厲害,她就離開了樂團,受孕激素影響,身材走樣,樣貌也不如從前。
我爸呢,在她懷孕期間,經(jīng)常不著家,說好聽點,叫出差,其實就是出去偷吃?!?/p>
“她生我那天,身邊一個陪她的人都沒有。
我出生之后,我爸回家頻率不增反減,奶奶不放心,來城里幫忙。因為理念不合,婆媳倆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