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被人體貼地照顧著,還是該不服氣、不甘心,自己的一切在那人的預(yù)料中、掌控中。
“你看看還有沒有缺的,補上就好了?!眲⒁陶f。
行李箱里的東西被碼得齊齊整整,以月蘊溪的周到推斷,怕是她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有被考慮清楚,放置其中。
比如雨傘。
都能給她塞在邊角。
“我去給你煮面了。”劉姨說完,準(zhǔn)備走。
“欸,劉姨。”鹿呦叫住她,拿出雨傘問,“我原本裝這個傘的包呢?”
劉姨說:“在夾層里,月老師說,拎行李箱麻煩,你可能會背個小點的包,沒行李箱的時候,出門時間長,你喜歡大點的包,就給你放行李箱了?!?/p>
“……”
好煩,
這個人。
鹿呦拉開夾層的拉鏈,把包拎出來,敞開看了眼,“里面那個藍(lán)色文件夾呢?也在行李箱么?”
劉姨想了想,搖頭說:“拿出來了,要帶著么?我去給你拿?!?/p>
——“算了,也不重要了?!?/p>
想到月蘊溪本人對文件夾的態(tài)度,鹿呦咬了咬唇說:“算了?!?/p>
劉姨應(yīng)了聲好,將要走出房門時,鹿呦又把她叫住,兩分扭捏地說:“那個……我還是帶著吧?!?/p>
“行,我去給你拿。”
“算了算了……還是不帶了?!?/p>
“好。”
“欸——”
“?!?/p>
劉姨不搭理她了,掉頭就走。
鹿呦提溜著玩偶的鹿耳朵頹然地坐到床邊,垂眼盯看攤開的行李箱。
無端想到和月蘊溪真正拉近距離的開始——去聽的那場公開排練。
她此刻的心情,倒是很像那時聽到的拉三華彩。
有種大雪天里燃了一簇火,要起不起、要滅不滅的感覺。
沒坐多久,劉姨拿了那份藍(lán)色文件夾過來,說月蘊溪昨天收拾的時候,對這個文件夾的態(tài)度也這么糾結(jié)。
“放進(jìn)行李箱,拿出來,再放進(jìn)去,最后又拿出來,準(zhǔn)備帶走,結(jié)果落在了玄關(guān)柜子上,然后被我收進(jìn)了柜子里?!?/p>
“這要不是實實在在一個文件夾,我都要以為是什么文件夾形狀的燙手山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