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聽見陳菲菲的名字,神情空白了片刻,而后問她:“知道陳菲菲老家的地址么?”
“知道是知道,不過你打算找她說什么?你倆都已經這樣了。”月蘊溪拎起杯子,低頭喝水。
“說該說的,我又不像你,一個悶葫蘆?!痹浦袷盏剿难埏L,“好好好我知道,你有苦衷,你的立場不知道怎么說,我?guī)湍阏f行了吧?!?/p>
“發(fā)給你了?!?/p>
月蘊溪想,她和鹿呦不算完全的同類,她們應該算是有所相似也有不同。
因而,很多話,她總是有所顧慮,不知道該怎么說。
而她和云竹,是完完全全的同類,從某種程度上,經歷過的童年差不多。
所以能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因為世上沒有感同身受,只有設身處地,才能共情并理解一些偏執(zhí)的思維。
她過往的經歷,云竹全部知道。
放下手機,月蘊溪抬頭,看向電視里同行的狼與渡鴉。
狼與渡鴉有種獨特的關系,渡鴉會跟著狼尋找獵物,狼也會在渡鴉的幫助下找到自己的食物。
這個類比并不恰當,但有那么一點像她與云竹。
感情這種事不應該
來陳菲菲家的這段時間,鹿呦仿佛一個上癮的患者,熬著最難的戒斷期。
第二天,因為大姨媽小肚子墜疼得厲害,加上缺覺,她是吃了睡睡了吃,度過一個白天。
到了半夜,小肚子沒那么疼了,也睡不著了。
鹿呦從床上爬起來,攏著一件厚實的羽絨服,到后院的臺階上坐著,抽一支煙緩解焦慮。
另一只手抓著手機漫無目的地在各大app里亂晃。
總是會不自覺地點進微信,打開月蘊溪的頭像,盯著聊天窗口發(fā)幾秒愣,然后上劃屏幕看過去的聊天記錄。
再陡然清醒,切出去。
不知怎么的,翻到了月蘊溪醉酒時要她錄的視頻。
饒是生氣,看視頻里月蘊溪風一吹就要碎的樣子,她還是會心疼。
看著看著,走了神。
——“錄像了么?”
——“錄了,但愿你明天不會后悔?!?/p>
——“不會后悔。”
——“留著吧,保存好它,也許……會有用。”
原來,不是吵架的時候當作傷對方的武器。
而是吵架以后,讓她心疼心軟的道具。
回過神時,視頻里月蘊溪的柔涼的嗓音順著她的聽力,侵占了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