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下嘴角,起身離開。
月韶目光擔心地追著她的背影,隨即敏感地察覺到,有第三雙眼睛在看著她們這里。
轉(zhuǎn)頭看過去。
鄰桌的小男生急急忙忙地扭回身,雙手抓著手機,頭快低到屏幕里。
像只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的鴕鳥。
因為一頭自來卷,月韶記得他。
是之前來向陶芯要簽名的粉絲。
-
下午的時間,都在度假村的自然風景與活動項目中耗盡。
馬場的老板,是個氣質(zhì)美女,妝容打扮偏港風,像朵野玫瑰,明媚張揚又很熱情,為鹿呦她們拍了很多馬背上的照片。
下午三點的打牌時間,還同幾位奶奶擼了幾圈麻將。
相機里,定格了很多張奶奶贏牌的瞬間。
開席分別前,鹿呦給老板留了郵箱,方便日后收照片。
晚宴與午宴差不多規(guī)格,吃到七八分飽,陳菲菲她們決定撤了,鹿呦送陳菲菲她們到飯店門口,目送車子駛出泊車位才回去。
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又被鹿懷安叫上,給今夜不打算在這留宿的老家親戚們敬酒。
推杯換盞之間,少不得寒暄客套,時間被拖得漫長。
鹿呦全程掛著禮貌不失尷尬的微笑,那笑就像是用膠水固定在唇角。
僵硬的弧度里,逐漸浮現(xiàn)疲態(tài)。
她是真不喜歡這樣的社交。
但鹿懷安拿準了她不會在奶奶的壽宴耍性子,才不會管她樂不樂意。
她開始擔心,明天能不能順利溜掉。
一直到坐回主桌,鹿呦都沒尋到讓鹿懷安說不出一句拒絕的好由頭,食指與中指并著揉按太陽穴。
“頭疼?”月蘊溪遞過了青草膏,“抹點到太陽穴上?!?/p>
鹿呦搖搖頭,歪頭靠近,低聲說:“是發(fā)愁明天以什么樣的借口開溜,說的時候還不能摸鼻子?!?/p>
月蘊溪彎唇笑起來,“愁什么,不是還有我么?!?/p>
鹿呦被美色晃了一下眼。
月蘊溪轉(zhuǎn)過臉,笑問鹿懷安:“鹿叔,跟您商量個事,明天能不能將鹿呦借我一天。劇院那邊有國家級的鋼琴演奏家來演出,很重視,請了兩位調(diào)律師還是不太放心,我就推薦了鹿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