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回。”月蘊溪說。
“哦。”鹿呦提醒道,“那邊小偷特別多?!?/p>
“我會注意的,保證手機不被偷。”月蘊溪聲音聽起來要比之前輕松一些。
“就只保證手機???”
“嗯,好聯(lián)系你嘛。”
帶了點撒嬌的語氣,鹿呦翻了個身,將手機挪遠了點,“不聯(lián)系當?shù)鼐?,?lián)系我做什么?”
沒聽到月蘊溪回應,鹿呦伸手過去將音量調(diào)大了些。
“當?shù)鼐熘挥械怯浀淖饔茫瑳]有打錢養(yǎng)我的功能?!?/p>
“……”
“不愿意?”
“沒有?!甭惯现讣鈴谋蛔由蟿澾^,“只是在想,云竹更適合?!?/p>
月蘊溪有十幾秒都沒說話,唇間溢出很輕的一聲。
像不悅的笑,又像生悶氣的哼。
“今天去給鐘老調(diào)律,感覺怎么樣?”她換了話題。
果然前一晚不是她聽錯,月蘊溪說的是鐘老。
鹿呦回道:“挺好的?!?/p>
安靜里,依稀能聽見那端的燒水聲,像熱氣與空氣拉扯摩擦的聲響。
直到“啪嗒”一聲,水燒開了。
月蘊溪打破沉默的氛圍說:“鐘奶奶的左小拇指也受了傷……”
她說得那么委婉,語氣壓得那樣輕柔小心。
小心地維護她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
鹿呦心一揪,蜷起指節(jié),忽然沒辦法再維持沉默:“她問我,要不要試一試再彈鋼琴,試的話,就讓鐘老師教我新指法?!?/p>
月蘊溪呼吸變重了些問:“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無論是自己復盤,還是跟陳菲菲討論,鹿呦始終懷揣著一絲“清醒”,認為那些所謂的好,都是源于鄰家姐姐對妹妹的照顧而已。
而現(xiàn)在,那一絲“清醒”,徹底散了。
她生病,月蘊溪就照顧她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