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刷牙那會兒一樣平靜,長睫微垂,遮擋住了眼睛,讓人看不清里面蘊含怎樣的情緒。
直到看到信的末尾,月蘊溪蹙了蹙眉,又輕又快,像神經(jīng)抽動了一下。
如果不是鹿呦剛好捕到,錯過就會連痕跡都無法發(fā)現(xiàn)。
月蘊溪將筷子和信紙都放下,擦干凈手,才折好信紙塞回到信封里。
鹿呦調(diào)出云竹發(fā)來的那條消息,把手機推到月蘊溪面前。
這回她看清楚月蘊溪的神情。
像薄薄冰面下的水,看著冷,深層卻是漸暖的。
月蘊溪將手機還給她,見她已經(jīng)放下了筷子,“吃完了?”
鹿呦點點頭。
“接下來什么安排?”月蘊溪問。
鹿呦說:“休息一會兒,給那架鋼琴調(diào)律,練琴,換被套?!?/p>
月蘊溪頷首,“比賽曲目定下了么?”
“你提醒我了?!甭惯夏闷鹗謾C調(diào)出鐘疏云的微信,“鐘老師可嫌棄我選定的曲子了?!?/p>
月蘊溪笑問:“為什么?”
“我懷疑她是不爽我選的不是古典音樂,瞧!我說什么來著?!?/p>
鹿呦翻轉手機舉給月蘊溪看。
鐘疏云:【明年我給你報的比賽,無論什么性質(zhì)的,都以古典音樂優(yōu)先,爵士樂其次。】
月蘊溪說:“下次選夢中的婚禮。”
鹿呦一下笑出來,豎起大拇指,“好主意。”
鐘疏云又發(fā)來消息:【聽云竹說你去了意大利,別忘了月底的比賽?!?/p>
[鹿]:【不會忘的】
上面顯示“正在輸入”好一會兒才消失,鹿呦猜測,鐘疏云大約是想跟她說章文茵的事,但出于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有跟她提。
鹿呦只當沒注意到這個細節(jié),收起了手機,開始收拾桌面。
最后只留了陶芯的那封信在茶幾上。
鹿呦坐到單人沙發(fā)上,與月蘊溪面對面,猶豫問:“這個……你有什么想法么?”
“有點亂。”月蘊溪說,“我是說我的想法。”
這是真亂了,連語言系統(tǒng)都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