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是這人?”江蕓蕓蹲在角落里問道。
“對。”都穆看了一眼說道,“就是他,南京副守備太監(jiān)唐源,邊上的是他的兩個得寵的干兒子,矮胖是王興,高瘦是陳暉?!?/p>
“名聲如何?”江蕓蕓又問。
都穆露出一言難盡之色。
江蕓蕓秒懂。
“那我覺得罪魁禍首就是他了。”江蕓蕓篤定說道。
“為什么啊?”顧仕隆把小腦袋擠進來問道。
“我昨日聽說染織造局統(tǒng)歸太監(jiān)督管,人都是抱團的,按道理太監(jiān)更是如此,他們雖有很多派系,但不耽誤他們抱團結對,老祖宗干兒子,就是他們維持關系的紐帶,所以這個太監(jiān)跟太監(jiān)很好說話?!苯|蕓解釋著。
“你說張欽和太監(jiān)關系好,大守備打了張欽的臉,小守備給張欽找補,我們這邊最好拿捏的不就是樹大招風的徐家,徐家和染織造局又有生意往來,現(xiàn)在能在染織造局說得上的人,肯定不是小嘍啰,守備的位置倒是可以,大守備瞧著和張欽有點風潮涌動的不和,肯定上次我們哪里得罪他了,那只有這人是最大嫌疑人了。”
“但是主意打到貢品身上,是不是太大了。”都穆忍不住說道,“會不會是染織造局的小太監(jiān)陽奉陰違?!?/p>
江蕓蕓笑了笑:“狗沒有主人的命令可不會咬人?!?/p>
都穆琢磨了一下:“你說得對?!?/p>
“而且打蛇打七寸?!苯|蕓伸手在空中一抓,信誓旦旦說道,“打他肯定沒錯。”
顧仕隆長長哇了一聲:“你可真厲害?!?/p>
“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都穆說。
江蕓蕓張望了一下:“唐伯虎呢?”
“快來了吧。”都穆也跟著看了一下,隨后忍不住說道,“唐伯虎這樣會不會太拉仇恨了,這些太監(jiān)最是小心眼,我怕他們報復?!?/p>
江蕓蕓嗯了一聲,隨后微微一笑:“沒關系,他們很快就不知道到底要報復誰了?!?/p>
唐源剛從陳守備府中出來,
心情有點好,又有點不好,整個人心思浮動,臉色陰陽變化。
心情好自然是因為聽說徐家那個老太前幾日從江陰來南京,
這幾日到處找人拜訪打聽門道,
最后十有八九要求到自己這邊來,
他已經(jīng)想好了拿捏她的辦法。
那些在南京的店鋪給個一半不過分吧,
花錢消災,他們生意人會算清這筆賬的,
他甚至好心地這幾日都早些回家等著,
就怕那老太撲空了,心理嚇得吃不了飯,這么大年紀了,
也太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