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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959節(jié)（第2頁）

總有人一出生就在終點，他們想要的東西觸手可得，他們想做的事情輕而易舉，哪怕他們已經足夠敏感，依舊無法完完全全地感知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是由平凡人組成的。

規(guī)則的運行應該是大部分人適用，這才是一個良好社會需要的基石。

“她可以自己去得到正五品的官職?！痹S久之后，江蕓蕓平靜說道。

朱厚煒不解，扭頭看她，大眼睛一閃一閃的。

“我是說，江渝，她很厲害，也很努力，遲早有一天，朝廷會看到她的成就，未來的史書上會看到她的奮斗?！苯|蕓想了想，笑意溫柔，“不是靠我這個姐姐?！?/p>

朱厚煒眉毛一動一動的，最后忍不住反問道：“可她是女孩，她要不是你妹妹，她……她也沒不會被人知道啊，她甚至不會出現在蘭州?！?/p>

江蕓蕓嘆氣：“那我希望，我能讓更多人被看到吧，像江渝一樣。”

朱厚煒一知半解，摸了摸腦袋：“我聽不懂，江蕓，你總有很多我們聽不懂的話?！?/p>

江蕓蕓沒說話。

朱厚煒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捏著她袖子上的花紋，來來回回翻看著。

兩人一路沉默地來到文華殿。

守門的小黃門又換了一波，甚至就連大太監(jiān)都是新鮮的面孔，那人一看到江蕓蕓和朱厚煒就快步走了過去。

“二殿下，江閣老！”

他的眼睛一看到江蕓蕓明顯亮了起來，聲音都跟著諂媚起來。

江蕓蕓收回手，對著他和氣一笑：“公公瞧著是新面孔。”

大太監(jiān)矜持又忍不住得意一笑：“張公公病了，一直不見好，奴婢這才替了他的位置，奴婢叫畢真，原是尚膳監(jiān)的人。”

“這奴才做菜還不錯?！敝旌駸樆剡^神來，淡淡說道，隨后拉著江蕓蕓上了臺階。

守門的錦衣衛(wèi)也是不認識的人，江蕓蕓多看了一眼，隨后看到牟斌的孩子牟勵。

牟勵繼承了他爹的職位，一開始是錦衣衛(wèi)百戶，聽聞年前升到了千戶，算是恩蔭子嗣中非常努力的榜樣。

他察覺到江蕓蕓的視線，偏又目不斜視。

兩人剛在門口站定，守門的小黃門一臉高興，伸出手就打算去開門。

朱厚煒突然拉著江蕓的袖子停下腳步：“你是覺得若是小魚兒因為你的庇護才到正五品，會被人看不起，但你也知道沒有你，小魚兒是做不到現在的位置，那你們不是相互成就嗎？自來正四品以上的官員，若是為朝廷做出很多貢獻的，都會有一個孩子被蔭恩，這是獎勵，可你是覺得不好是嗎？”

江蕓蕓錯愕，側首去看朱厚煒。

朱厚煒年輕的面容上滿是認真，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江蕓蕓：“可我覺得，只有官員的孩子才能得到更好的教育，讀書很耗錢，我之前聽人說起過，一般家庭都供不起科舉之事，我是說，這世上有你這般的神童本就鳳毛麟角，三年一次的篩選已經足夠挑選出來，可依舊不夠用，再者你們?yōu)閲易隽撕芏嗍虑?，故而才會有這樣的政策。”

江蕓蕓笑了笑：“若代代相傳是極好的家風，那在此之前的門閥為何退出，又或者這些子弟能否因為父輩的榮耀，從而有了更好的品行嗎？就像江渝一般優(yōu)秀?！?/p>

朱厚煒瞪大眼睛，和江蕓蕓四目相對。

——那大部分是沒有的。

“外面什么動靜?！崩锩娴娜艘呀浌首髌届o的，迫不及待地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