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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811節(jié)（第1頁）

蔣凌云這一生都格外要強(qiáng)，生為長女，她不肯草草了卻一生，自小爭強(qiáng)好勝，不肯低一次頭，不能落后他人一步，自己選的夫家，自己做的生意，這才攢下如此大的家業(yè)，可誰知道到頭來養(yǎng)出來的兩個孩子卻一個不如一個，甚至要斷送整個曹家數(shù)十口人的性命。

“哭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這口氣。”蔣凌云低聲說道。

沈媽媽連忙說道：“什么咽不咽氣的，小姐快別胡說了?！?/p>

蔣凌云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微動：“那chusheng呢？”

“老爺在門口跪著呢?！鄙驄寢寚@氣，“其余人都不準(zhǔn)他們隨意走動了?！?/p>

蔣凌云看著冷冷清清的院子，冷笑一聲，淡淡說道：“要走就走吧，免得生了異心，反而麻煩?！?/p>

沈媽媽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眼淚：“小姐考慮得是?！?/p>

“叫他進(jìn)來。”

等到曹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夫人平靜問道：“曹家虧了你什么？”

曹瀾嚇得連連磕頭：“不敢，兒子不敢。”

“不敢，你曹瀾多大的威風(fēng)啊，在南京城已經(jīng)不夠耍了，所以想去京城看看，想在整個大明都抖起來?！笔Y凌云垂眸，注視著面前惶恐急躁的人。

“現(xiàn)在知道怕了？曹瀾，曹瀾！現(xiàn)在錦衣衛(wèi)在門口了你知道怕了，當(dāng)初背著我做下這些勾當(dāng)?shù)臅r候，可有害怕。”老夫人聲音微微提高，恨鐵不成鋼，“你想要做出點什么，我這個做母親的，哪一點不支持你，可你呢？”

“我，我只是想要讓曹家更上一層樓?！辈転懲纯蘖魈檎f道。

蔣凌云看著還是冥頑不靈的人，氣得錘了捶床面：“是我這個老婆子惹你厭煩了是不是，所以這么一條心要把一家老小都往火坑里推，曹瀾！曹瀾！你個喪天良的chusheng，你若是想要我死，你早早說了，我當(dāng)場一頭撞死罷了，何來如此折騰孩子們?！?/p>

“這就是你的蠢辦法，去做殺頭的買賣，本來有了船運(yùn)，有了海運(yùn)，還保留著曹家的根基，你只要老老實實做下去，曹家何愁不更上一層樓?！?/p>

曹瀾咬牙：“可，那不是要一直被江蕓壓了一頭?！?/p>

蔣凌云只能面無表情看著他。

——她甚至有種這人太夠蠢笨，以至于她連解釋都不想開口的錯覺。

“老爺糊涂啊，那江蕓姓什么？”沈媽媽低聲說道，“只要他一日姓江，那曹家就能日日夜夜踏在他身上，孝道，那可是孝道啊，誰能越了它去?！?/p>

曹瀾怒氣沖沖說道：“可我們想要找他辦個事情都不成，之前我們好不容易借著長生在懷慶府站穩(wěn)腳跟，他倒好，直接讓我們前功盡棄，這樣的人，如何能安心?！?/p>

蔣凌云聽得頭疼，一伸手卻只能摸到冰冷的抹額，原本的憤怒在看到兒子蒼白虛弱的面容時突然只覺得荒涼：“罷了罷了，是我蔣凌云一生不肯低頭，只當(dāng)是遭到報應(yīng)了?！?/p>

“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她喃喃自語。

沈媽媽滿眼含淚，小心翼翼扶著老夫人。

曹瀾何曾見過他娘這么心灰意冷的樣子，嚇得直接痛哭流涕，連連磕頭認(rèn)錯。

“都是兒子的錯，還請娘救救兒子。”曹瀾膝行到他娘床邊，抱著她大哭起來，“還請娘救救兒子啊?！?/p>

沈媽媽憤怒的把他的手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