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嘆氣,轉(zhuǎn)移話題:“你最近都去哪里了?每天早起晚歸的,中午飯也不見回來吃,周娘子念了好幾次了?!?/p>
“躲蔣叔呢?!鳖櫴寺∴洁熘?,“躲不掉!一點(diǎn)也躲不掉!”
江蕓蕓驚訝,但心中明白小孩幼稚的想法,無奈說道:“這樣不是辦法?!?/p>
“是啊。”背后傳來疲憊的聲音,“顧幺兒,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騙我去生黎那邊?!?/p>
顧仕隆拔腿就要跑,還是江蕓蕓先一步把人攔下來,緊緊抓著他的胳膊。
“蔣副將?!苯|蕓扭頭,看著面前的頭戴斗笠的高大男子笑著打了個招呼。
顧仕隆躲在江蕓蕓身后不說話,整個人都想要縮起來,若非已經(jīng)長高了,定要跟小時候一樣躲在江蕓蕓的胳膊下面才肯罷休的。
“都說女大不中留,你倒是不一樣,我這是養(yǎng)了一個小姑娘不成。”蔣叔氣笑了。
顧仕隆哼哼唧唧沒說話,一腦袋靠在江蕓蕓的背上,神色凝重。
“好久不見,蔣副將。”江蕓蕓反手拍著顧仕隆的胳膊安撫著,對面前行色匆匆的蔣平邀請著,“進(jìn)衙門一敘吧?!?/p>
顧仕隆緊張地抓著江蕓蕓的衣服,有點(diǎn)抗拒。
蔣平同樣看著面前的小縣令。
幾年不見,江蕓長高了,也變黑了,揚(yáng)州初見時,他還是一株細(xì)弱幼苗,柔軟可欺,不堪一擊,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成了亭亭的青竹,堅韌不拔,直沖云霄,但眉宇間的精氣神還是一如既然的濃烈。
他就像一輪閃耀的太陽,哪怕在人群茫茫中依舊能一眼看到他。
剛才也確實(shí)如此。
“好久不見。”蔣平笑說著,“小狀元,風(fēng)采依舊。”
顧仕隆的去處,
江蕓蕓想過,卻也沒仔細(xì)想過,因?yàn)樵谒劾锏溺蹆哼€太小了,所以她總是想著再等一等。
那一年他七歲,
抱著那么長的刀,
走了許久的路來找江蕓蕓,
見了面后,
明明一臉委屈,但板著小臉偏不說出來。
真是可愛啊。
江蕓蕓現(xiàn)在還記得她踩在墻內(nèi)的梯子上,
低頭去看墻外的小孩。
小孩仰著頭,
那雙眼睛倒映著日光,亮到驚人。
“我不回去?!鳖櫴寺∵M(jìn)了衙門后,突然大聲說道,
然后頭也不回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