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恩來了興致:“只錯了五題,
拿來我看看?!?/p>
外郎笑著把卷子遞了過去,
篤定道:“不出意外,今年的府案首的候選名單中,有他的一席之地?!?/p>
王恩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三張紙,隨后滿意點頭:“也不知是哪位學(xué)子,基礎(chǔ)很扎實,這筆字寫得也很好?!?/p>
禮房外郎笑著點頭:“聽說今年泰州的如皋縣有一個神童,三歲就會寫大字,五歲詩經(jīng)倒背如流,也不知是不是這人的?!?/p>
“說不定是高郵興化縣的那個陳案首呢,聽說他三歲就開始讀書,讀了十年書,這筆字怎么也要刻苦才能練出來?!崩钔哺φf道,“還是楊外郎運氣好,我這里改了二十幾張,是一個好的都沒有?!?/p>
禮房外郎笑了笑:“揚州江都縣的那個江案首師從狀元,讀書一年,就成了案首,外面也都說是神童呢,說不定也是他的,比李同知你說的那個更有可能?!?/p>
李同知,也就是之前大難中唯一幸免下來的李陸。
他現(xiàn)在一聽到江蕓的頭銜就開始覺得下意識頭疼,還覺得心跳加快。
這芽兒實在太兇了。
“這不正好說明我們揚州學(xué)風(fēng)濃郁,所以人才輩出?!蓖醵靼咽种械木碜臃帕讼聛?,四兩撥千斤說道,“李同知,楊外郎,你們也是揚州府的老人了,我看前幾年的鄉(xiāng)試喜報里,揚州一直不出挑,可真是對不起這些神童名頭了,這次府試可要同心戮力,交好、奏、表、議四小類,還有專議朝政的文章,都統(tǒng)稱為表,劉勰有言:“章以謝恩,奏以按劾,表以陳情,議以執(zhí)異”,今日的題目是西北哈密之論。
這道題對于江南學(xué)子有些難了,哈密那可是在大明的邊疆,離揚州十萬八千里,這個水平的學(xué)生也很少考慮這些問題。
但江蕓蕓,為了哈密瓜仔細(xì)查閱過資料,若非現(xiàn)在太忙了,只怕她的軍事策論也該寫出來了。
她先大肆吹捧了一下前面幾位皇帝的政策,又稍稍帶了幾筆對哈密政策的不足,最后話鋒一轉(zhuǎn)提出富國強兵的方針。
兩篇文章洋洋灑灑寫了將近兩千字,直到酉時將近這才謄抄完畢,信誓旦旦搖了鈴,難得快速地走在最前面。
上首的王恩故作不經(jīng)意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這才低頭抿了一口茶。
“也不知是會還是不會,寫的倒是快?!睏钫鋾熜φf著。
“這個年紀(jì),怕是哈密在哪知道嗎?”李陸笑說著,“一通亂寫,敷衍了事,這個名單怕是要變動一下了。”
楊珍暉含笑說道:“揚州距離哈密之遠(yuǎn),怕是許多人都不知道,同知這題出的有些難了?!?/p>
“如今哈密戰(zhàn)局多變,我等身為朝臣每日看著官報,也是憂心忡忡?!崩铌懳⑽⒁恍?。
楊珍暉臉上笑容微斂。
“國家大事,自來牽動人心,何止李同知擔(dān)憂啊?!蓖醵餍χ徍蜌夥眨叭巳擞行亩鵁o力罷了。”
李陸見王恩替人說話,便也不再反駁,只是點頭應(yīng)下。
江蕓蕓等了快半個時辰才湊到二十人,出來的人一個個都在唉聲嘆氣。
“哈密,我知隱約聽過一次,何事起的糾紛都不知?!?/p>
“我聽也么聽過?!?/p>
“我倒是聽說過,哈密問題是老難題了,這些老難提問我們有什么用,那都是上頭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