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侻來了!是張侻來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傷口疼得厲害。
原來那個滴答聲是自己的血。
他在被放血。
他要死了!
死亡的威脅讓章叢開始劇烈掙扎起來,但四肢軟綿綿的完全沒有力氣,手腕處的傷口卻是越來越疼了。
他開始覺得頭暈?zāi)垦?,甚至覺得手腕上是蝕骨之疼,疼得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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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顧仕隆悄悄往里面看去。
章叢被四仰八叉綁在木板上,只穿了一件衣服,邊上則擺了幾塊普通人難見的大冰塊,他的四肢上各自插了一根銀針。
這是樂山之前在京城跟著談允賢學(xué)的。
他也是叢喊得嗓子都啞了,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只能癱軟在木板上。
他喘著氣,只覺得連喘氣聲都覺得疲憊,耳邊的水滴聲越來越大聲,聽得他腦子一抽一抽的疼。
——他要死了?
——他也要死了嗎?
章叢突然開始后悔給呂芳行背鍋了。
這件事情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拿了錢,可衙門這么窮,張侻那個死心眼的,自己當(dāng)清官還要拉著他們一起受苦,所以他才另謀出路的。
可sharen?!
他是不想sharen的,是張侻非要查清田畝。
呂家能成為糧商,就是呂芳行借著自己縣丞的身份,不知道拿走多少土地,瓊山縣三分的土地在他手里都不夸張。
他可是好心勸過的,可張侻非要查。
他查了,所以他死了!
可我,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他在虛弱中憤怒想著。
與此同時,一個輕輕的呼吸聲突然在耳邊響起。
那呼吸聲來的太過突然了,章叢根本不知道是誰來到他身邊,如今就貼著他的臉在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