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陽再也忍不住,趴在床邊,放聲大哭。
“老師,老師……”他緊緊握著他的手,“我會護(hù)著她的,老師,老師,我會護(hù)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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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長聽到消息匆匆來找江蕓蕓,可找了好久也沒找到,最后在客棧后院的小巷里,看到她六神無主地站在角落里,這才連忙上去:“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江蕓蕓低著頭沒說話。
“你早飯也沒吃,是不是胃又不舒服啊?!睆埖篱L吶吶說道,“我給你帶了饅頭,顧靄買的羊肉饅頭,這孩子就知道買那家……江,江蕓……”
他錯愕都看著面前的人。
——江蕓哭了。
豆大的眼淚在她臉上胡亂流著,那雙眼睛幾乎紅得要滴出血來,連帶著一顆又一顆的眼淚都好似帶著血水。
這么多年來,他從未見江蕓哭過。
他記憶里的江蕓總是談笑風(fēng)生的,運(yùn)籌帷幄,自信滿滿的。
現(xiàn)在她哭了,她就一個人,這么安靜地站在角落里無聲痛哭著。
“你不是大夫嗎?”江蕓蕓像是找到浮木,緊緊抓著他的手,強(qiáng)忍著哽咽說道,“求你救救他?!?/p>
張道長宛若雷劈,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心里有一瞬間的難過,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最后只能胡亂說道:“年歲倒了,當(dāng)日來京城我就時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的,我說我是神醫(yī),我都是吹牛的,我老師活這么久,和我沒關(guān)系……”
“江蕓,江蕓,別哭了……別哭了,我試試,我試試……”
江蕓的眼淚好似止不住一樣,從眼眶里冒了出來,整個人都控制不住在顫抖,手指因為用力竟扣出血來。
張道長扶著她,手足無措地站著,也跟著哭了起來:“早知道好好學(xué)醫(yī)了,江蕓,你這么哭,你老師會傷心的?!?/p>
江蕓蕓喃喃自語,整個人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可老師不愿意見我,不愿意見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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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這些東西都清了,外面那些百姓還在呢。”內(nèi)閣中,李東陽平靜說道,“漳州,浙江的人還在呢,如何抹得去?!?/p>
搬桌子的人為難地站在遠(yuǎn)處,不知所措。
“怎么這么大的火氣。”謝遷把人拉走,“為難那些辦事的人做什么?”
李東陽站在避風(fēng)處,揉了揉額頭:“這事就這么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