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荷皺眉,捧著新衣服,半晌沒說話。
“夫人是覺得什么意思?”她忍不住問道,“那些人到底說了什么,可有打聽到?!?/p>
周笙揉著帕子:“我,我也不知道,打聽不出來,就算能說出來的,肯定也不會是我想要的,但我就是莫名很擔心……”
陳墨荷沒說話了,坐在那里臉色變化,隨后篤定說道:“不可能,沒人知道的,那個時候所有事情都是我們親力親為的,那個穩(wěn)婆是我認識的,最是老實,不會有問題的,后來不是也舉家都搬走了嗎?聽說是去江西了,后來蕓哥兒的事情,誰也不能插手,就連抱去給曹家那人看,也是我親自抱去的,中間沒有經(jīng)過一個人的手,誰能知道,必不可能!”
周笙被安撫了一下,臉色好看了不少。
“再后來長大了,蕓哥兒也懂事,對外也很謹慎,渝姐兒看著大大咧咧,心里也細,這些年是一句話也不講,所以不會出事的?!标惸陕曇粼絹碓綀远?。
周笙呼吸平靜下來,松開緊緊纏繞的手指:“對,你說得對?!?/p>
陳墨荷露出和善的笑來:“就是這樣的,讓二爺不要去看了,我們就當不知道,越是讓曹家人發(fā)現(xiàn)我們緊張,這才越要出事?!?/p>
周笙連連點頭:“早早就讓鹿鳴回來了,我就是忍不住擔心。”
“擔心什么!無需擔心!”陳墨荷斬釘截鐵說道,“我們是大后方,可不能亂。”
周笙摸著新衣服的料子,呼吸逐漸放平,好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曹家到底想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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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老夫人難得失態(tài),“你可有證據(jù)?”
曹瀾冷笑一聲:“不是兒子多心,他們江家人可不是什么好貨色,一個江如瑯也就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哪來的水平生出這么一個厲害人物,且娘也是見過那江蕓面容的,也不過是有點像周笙那婦人,其實真論起來,也不太相似,但和那江如瑯更是不太相似,加上那渾身氣度,怎么可能是江家的種?!?/p>
老夫人越聽越不像話,不耐打斷他的話:“證據(jù),證據(jù)??!我要的是證據(jù),你跟我說這些做什么!”
曹瀾連忙說道:“所以我從章媽媽那里得到得到了原先江家仆人的名單,去找了當初江蕓那些院子里的人?!?/p>
老夫人眼睛一亮,忍不住握緊手中的拐杖,身子微微前傾:“怎么說?”
“那江蕓自出生就從來不被他們經(jīng)手,就連穿衣服吃飯都是那個陳墨荷和周笙一力操辦的?!辈転懶攀牡┑┱f著,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母親。
老夫人等了半晌沒見下文,不解問道:“就這樣?”
“對啊?!辈転懤碇睔鈮?,“多奇怪啊,又不是女孩子,這么遮遮掩掩做什么?之前妹妹生寶玉,長生,身子不好,十來個丫鬟嬤嬤都照顧不過來呢,她們把孩子藏得這么嚴嚴實實,可不是有問題,肯定是野種,怕被發(fā)現(xiàn)了?!?/p>
老夫人坐直身子,開始正兒八經(jīng)打量著面前的兒子。
圓臉大眼,留著胡子,自小的富貴讓他身上有種傲氣,要不是長得很像她的夫君,她都要懷疑這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了。
她深吸一口氣,整個人往后靠去,本不想說話,但察覺到她兒子不高興的樣子,忍不住譏笑著:“我就說你們男人不在內(nèi)宅待過,聽風就是雨,你要是把這個消息真的傳出去,誰拿捏誰還不一定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