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傷了沒有啊?!备绺缰眴柕?。
“沒。”陳禾穎拉著他哥哥的手大步走著,“江蕓愿意收我了,但要我和我娘說一下,你說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哥哥搖頭:“不清楚。”
“我也不清楚?!标惡谭f嘟囔著,“那你說我要不要和娘說呢?”
哥哥還是搖頭:“不知道?!?/p>
陳禾穎沒說話了,走在小道里,任由冬日的風(fēng)吹在自己臉上。
“哥哥,我見她我特別喜歡?!毖劭淳鸵皆洪T口了,陳禾穎低聲說道,“你們都說我不能科舉,但遠(yuǎn)遠(yuǎn)沒有她當(dāng)時跟我說時,讓我覺得難過?!?/p>
哥哥站在她后面,神色迷茫不安,他努力安慰道:“那,那晚上多吃碗飯吧。”
“行。”小姑娘的情緒來得快,也走得快,又快樂說道,“哎,我老師笑起來有小梨渦的,長得也太好看了吧,說話可好聽的,又高有長的,跟個小竹竿一樣,我也要長這么高,哥哥,她還夸我名字好聽……”
她哥哥安安靜靜聽著,時不時附和一聲。
“你們哪里來?”兩人剛?cè)腴T,一個美貌的婦人就驚訝說道,“哪來的衣服,你的衣服呢?”
“摔了一跤,碰到一個好心人,給我換了?!标惡谭f事到臨頭還是沒敢說,只能低著頭撒謊道。
“摔哪了,我看看?!眿D人擔(dān)憂問道。
“沒事?!毙」媚锊簧踉谝庹f道,“我以后能每天都出門玩嘛?!?/p>
“當(dāng)然不可以,誰家孩子整天出門的,外面都很亂的?!眿D人板著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幾日都偷偷溜出去了,等有人去你爹那邊告狀,你就有的受了?!?/p>
小姑娘晃著小腿。
“娘,我為什么不能讀書???”她突然問道。
“你是女孩子,識幾個字就好,做好女紅針線,學(xué)會管家才是最重要的。”婦人說,“這樣今后才能找個好夫家?!?/p>
小姑娘扭頭看向她娘:“這些娘都會,可娘的夫家也不好啊,所以我覺得這些都是不重要的?!?/p>
婦人臉色青白交加,隨后大怒:“你,你真是無法無天了?!?/p>
“妹妹還小呢,娘別生氣。”哥哥連忙緩和氣氛。
陳禾穎卻一點(diǎn)也不怵,反而繼續(xù)說道:“我做不好女工,你們也不會罵我,可哥哥讀不好書,你們就罵他,所以我覺得肯定是讀書更重要的,因?yàn)橹挥泻脰|西學(xué)不會才會讓人生氣?!?/p>
“少說兩句。”哥哥捂住她的嘴。
陳禾穎撥開他的手,想了想還是老實(shí)交代了:“我想去讀書,娘?!?/p>
“胡鬧?!眿D人震驚,“你是不是這幾天在外面碰到壞孩子了。”
小姑娘跳下椅子,站在廳中,認(rèn)真說道:“因?yàn)槲也幻靼走@事,我希望我能讀了書,然后能明白?!?/p>
“你到底要明白什么?”婦人頭疼,“你自從聽了江蕓的故事,就跟瘋了一樣,收收心吧,不然你爹要生氣了?!?/p>
“不知道要明白什么所以才要去弄明白到底我要明白什么?!标惡谭f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娘和她哥,“你們可以幫我嘛?”
婦人怔怔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