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起來讀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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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京城自然是一番熱鬧,隔壁的浙江倒是格外安靜。
如今任浙江左布政使的劉大夏穿著粗布麻衣,腳踩草鞋從馬車里走下來。
左布政使負責全省之民數田數,他前幾日看到余姚交上來的魚鱗圖冊略有不對,對比過十年前的那本,土地山林急劇減少,就連池塘也少了些許,便打算微服去看看。
這一看就發(fā)現了問題,自來江南稅額就非常重,立國之時民生凋敝,太·祖、太·宗手段強硬,壓得住官僚宦官,百姓尚且可以守著田地過日子,可到現在,天災人禍不止,繳不起稅額的百姓生活困難,不得不把田地賣給富人,富人不但坐享田租的收入,而且用金錢通過層層關系,獲得官府稅收減免。
可朝廷每年的稅收就在這里,富人少了,剩下的便都分攤到其他百姓頭上,時間一長,百姓不堪重負,起·義是遲早的事情。
劉大夏心事重重地回了府邸。
“老爺,揚州來信。”管家迎上前去,把手中的信遞了上去。
劉大夏正打算接,看到自己手上還未清洗干凈的淤泥,便在衣服上抹了一把,這才接了過來。
“什么時候送來的?”
“五日前,老爺出發(fā)去余姚的,猶豫片刻,還是提筆寫了夸贊之語。
——小師弟年紀小,敢表達自己的意見就已經很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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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還不知道自己素未謀面的師兄們是給自己都挖了什么坑,中午沒要到東西,反而挨了老師一頓罵,只好訕訕回去睡覺了。
下午下課后就忙著把論語的筆記裝訂成冊,然后和自己論語書放在一起,方便時時刻刻復習。
經過一個多月的艱苦學習,她的論語課終于在今天告一段落了!
黎循傳羨慕地翻著她的筆記本。
江蕓的筆記不是老師說什么她記什么,而且整整齊齊,分門別類地歸納著,筆跡清晰,間距整齊,內容更是詳實,把市面上主流的注解都標記進去。
“你這個是什么?”黎循傳看著書頁底下歪歪扭扭的線條,不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