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歪頭,突然瞇了瞇眼:“這么丟臉的事情,他們怎么還想上桿子認領(lǐng)。”
江來富倏地沉默。
江蕓蕓心中閃過無數(shù)念頭,看著兩人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心中微動:“江家畢竟是商賈之家,牽扯到朝堂爭斗里半分好處都沒有?!?/p>
江來富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我們是商賈之家。”江如瑯冷笑一聲,“陳公公已經(jīng)開口了,我如何能拒絕。”
“那是你的事情。”背后傳來周笙急促的反駁聲。
她匆匆趕來,頭發(fā)只用簪子簡單挽起,眼神憤怒:“若非你一開始做這個打算,怎么會惹上那些人?!?/p>
江如瑯沉沉地看著她,似有些失神。
多年來,周笙還是年少初見時的模樣。
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樣和他說過話了。
“寡廉鮮恥,你拿自己的兒子去做墊腳石,今日還打算拖他下水,你到底是不是人!”周笙緊緊抓著江蕓蕓的手臂,口不擇言罵道。
江來富吃驚:“周姨娘,你……”瘋啦。
一直溫柔的周笙竟然也會破口大罵。
但出人意料的是,江如瑯只是收回視線,沒有說話。
江蕓蕓連忙把周笙推到背后。
“我去見他,你就是得罪了兩個人,得利的只有那個在背后攪弄渾水的人?!彼槐菊?jīng)分析道,“但我不去見他,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封地外的王爺企圖伸手在揚州鬧事的丑事?!?/p>
這是她在得知消息后,和老師的對話中努力分析出的理由。
她以防萬一,怕江如瑯翻臉,早早準備好這套說辭,今日果然派上用場了。
江如瑯抬眸,目光在周笙氣到通紅的臉上一掃而過,隨后垂眸看向江蕓蕓,淡淡問道:“黎公與你說的?”
江蕓蕓頓了頓,毫無負罪感地直接點頭:“對!”
江如瑯沉吟片刻:“我盡力?!?/p>
“你必須把此事壓下去?!苯|蕓不為所動,游說道,“不然你耽誤的不僅是我,還有江蒼,一個對皇親奴顏婢色的家人,傳出去,江蒼的仕途便也到此為止了?!?/p>
江如瑯臉色微變。
若是江蕓是他的賭注,那江蒼可是他的底線。
江蒼,是一定會按著他的路走的孩子。
兩人如來時一般匆匆離去。
周笙這才重重吐出一口氣。
“你手好涼?!苯|蕓摸了摸她的手,“怎么不多穿件衣服過來?!?/p>
周笙呆站在原地,看著那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剛才聽聞消息后突升出來的勇氣也很快消失不見:“黎公還有說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