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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172節(jié)（第1頁）

外面人嘩然，指指點點起來。

若是江蕓蕓水平比他好，那確實不可能是周柳芳代筆寫卷子。

那就是說明周柳芳撒謊了。

“好好，‘德非可以外飾，則為賊棄也?！瑢懙恼媸菤鈩輿皼鞍??！?/p>

“‘學者一涉有欺世盜名之見，早已為識者所鄙而不知’這句開股瞧著兇了點?！眱x真縣為真書院小聲說道。

“我瞧著正好，你看最后收尾這句‘道聽涂說者，其弊至于自棄而止’?！彼{院長意味深長說道，“還真有警醒提點之意，江秀才年紀輕輕，看得倒清?！?/p>

那張卷子很快就在眾人面前輪了一遍，看到之人無不一臉笑意點頭，連連夸贊，就連一臉嚴肅的司馬亮也忍不住摸著胡子笑了笑。

“寫的是什么啊，我看看?！鳖櫴寺∵€是趴在他胳膊上，好奇張望著，“哇，寫起來跟書本印刷起來一樣，一條條一桿桿的，一定寫的很好?！?/p>

司馬亮嘴角抽搐。

外面議論聲不止，甚至有膽大的讀書人大聲說道：“可否給我們也看看?！?/p>

“貼到外面，給其他人看看。”王恩對衙役點頭說道。

那衙役剛靠近，人群就涌動起來。

“安靜！”守門的兩個衙役厲聲呵斥道，勉強給他擠出一個位置，他剛在告示欄貼上去，人潮瞬間把人淹沒。

“好啊，寫的真好，蒼莽其氣，飽滿其神，精深其識，一看便是江秀才之作?！庇腥丝焖賿吡艘槐椋舐暦Q贊著。

外面的聲浪越來越大，大堂內另一邊的五人都停下筆，神色沉默。

王恩看著他們，搖了搖頭：“題目是你們出的，卷子也是當堂寫的，想來這次你們是沒有異議了?！?/p>

程華等人面如死灰，呆坐在原處。

“怎，怎么可能？”程華突然扭頭去看周柳芳，“你不說他就是沽名釣譽之輩嘛?！?/p>

周柳芳依舊沉默。

“所以你真的只學了一年？”丁時文失魂落魄問道，“那我這么多年讀書還有什么意義?！?/p>

江蕓蕓欲言又止。

事實上讀書的辦法都是相通的，一事通萬事通，她自然不是他人口中的神童。

她的身體里有一具在現代讀書生涯中也曾被百般錘煉的靈魂。

天還不曾亮的早上，夜深到悄無聲息的深夜，她也曾獨自一人，度過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高考結束那年，壘起來的卷子，寫完的筆管能堆滿一張桌子。

哪怕來到這里，她也不曾停下來喘氣。

她太清楚自己要什么，所以也太明白這條路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