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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214節(jié)（第2頁）

張欽整個人頹廢下來。

冀綺也不說話，只是安靜地看著他。

“唐源就一點動靜都沒有?！痹S久之后，張欽小聲問道。

“有一些動靜，最近一直有人舉報曹家欺下瞞上，缺斤少兩等等?！奔骄_淡淡說道，“你也是應(yīng)天府老人了，曹家那位老太太什么手段你也是知道的，這些東西傷不得他們半點皮毛，反而讓他們成了百姓口中被人針對的可憐人?！?/p>

“蠢?！睆垰J冷冷說道。

“是?！奔骄_點頭，“太蠢了，這樣的人，若非借著同鄉(xiāng)的關(guān)系，搭上了太監(jiān)李廣，別說來南京了，就是在任意一個地方都活不成現(xiàn)在這副狂妄自大的樣子。”

張欽一臉頹然，知道自己是徹底走錯路了，可已經(jīng)上了賊船便也走不了了。

“如今應(yīng)天府內(nèi)到處有一則流言，是五年的一場大火?！奔骄_的目光落在張欽身上，平靜說道，“巡城御史張瑋都有所耳聞，這幾日一直在調(diào)查這個事情?！?/p>

張欽臉色狠狠抽搐了一下。

“我記得那日是你在夫子廟附近維持治安吧。”冀綺的聲音倏地變輕。

“和我沒有關(guān)系?！睆垰J咬牙切齒反駁道。

兩人齊齊沉默著。

“你和他現(xiàn)在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事瞞不住了，他現(xiàn)在能把你推出去第一次，就能推出去第二次?！奔骄_嘆氣，“他太蠢了，也太壞了。”

張欽呼吸逐漸加重。

“你我也算同僚多年，從成化丁未年任應(yīng)天府府丞，再到南京太仆寺卿，如今我又成了應(yīng)天府府尹，我是知道你的。”冀綺聲音一軟，無奈說道。

“你是個有本事的，從一個小小士兵，花了二十年的時候，到現(xiàn)在的蘇州衛(wèi)指揮，你也是不曾懈怠片刻的，每次大比都不肯忍讓，應(yīng)天府衛(wèi)所之多，人員之復(fù)雜，人人背后都好似有一兩個不得了的關(guān)系，可你一路靠自己單打獨斗到現(xiàn)在，好不容易走到這個位置，卻又被人借著母孝逼離，攀附唐源也屬自保。”

冀綺聲音惋惜：“你只要交代清楚，看在多年同僚份上，我自然會為你周旋一番，至少保全妻女性命?！?/p>

黑暗中的張欽身形微動，那身皺巴巴的衣服就輕輕跌倒微亮的日光下，隨后他輕輕哽咽了一聲：“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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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nèi)，冀綺獨自坐在椅子上，半天不曾說話。

管家小心翼翼走了進來：“國公爺那邊派人來問了，蘇州衛(wèi)不能一日無指揮?！?/p>

冀綺緩緩睜開眼，看著窗邊一簇簇盛開的雪毬。

滿樹玲瓏雪，一蒂白玉團。

被精心養(yǎng)護的繡球花開得郁郁蔥蔥，滿堂繁花。

“過幾日是不是陳守備的生辰?！彼洳欢柕?。

“是?！惫芗尹c頭，“但陳守備一直很低調(diào)，從不過生辰，每年連貴重禮物都不收，今年我們就打算按照慣例送點糕點堅果，今年應(yīng)天不是書生多嗎，我打算請人做幅畫送過去，也能討個彩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