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澄也很慘,他靠近爐子,按道理是暖和的,但就是有一陣陣風吹過,吹得他心思都亂了。
至于其他人都是各有各的問題,年后的第一場考試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安靜完成考試的。
“我一直在壓紙,沒帶鎮(zhèn)紙,卷子都搞臟了?!毙旖?jīng)面如死灰說道,“這要是真的考試,我就完了?!?/p>
“你還寫完了,我題目都看不完?!弊Vι秸麄€人縮在大氅里,“蕓哥兒也太出其不意了?!?/p>
“早就跟你說多穿點了?!崩柩瓊鞒雎暎罢沾┑眠@么少做什么。”
祝枝山嘆氣:“棉服也太顯胖了。”
江蕓蕓不理會他們的討論,一個人在上面飛快改卷子,就單人單份的卷子,她改得飛快,然后又交錯再改一遍。
會試第一場考四書義三道,經(jīng)義四道。
“良德的論語不行。”
“敬止,你中庸和易經(jīng)還需要改進一下?!?/p>
“希哲,你過個年,心都野了?!?/p>
江蕓蕓看著一張張卷子,痛心疾首:“除了楠枝,我覺得你們都退步了?!?/p>
黎循傳涼涼說道:“多虧了那十本書啊?!?/p>
江蕓蕓立馬閉嘴不說話。
一連三天的大考,每次考完都要被抓著輔導,三天下來所有人在過年補充進來的精氣神都消失不見了,肉眼可見的憔悴了。
徐叔心疼地送上補品,并且非常貼心說道:“若是不夠冷,可以再開一個窗戶的。”
“不!倒春寒而已,不是寒!”眾人齊齊拒絕。
江蕓蕓笑瞇瞇說道:“現(xiàn)在也十五了,等二月初就可以去外面實踐兩輪了,不急,到時候就連搜身,巡場的人都要準備好呢?!?/p>
徐叔連連點頭:“都懂都懂,找的人都是嘴嚴的?!?/p>
“可惜了,連著六天考試,伯安都不在,不然也能和我們一起吃吃這個苦?!鄙驙c直嘆氣。
連考六天后會休息一天用來訂正錯誤,查漏補缺,這一天看著沒考試,但壓力可不少,江老師會抽查筆記。
“估計是那個吏部考察的事情,被關在家里不出來吧?!蓖醌I臣說道。
“算時間也該張貼公告了,是有什么事情嗎?還是又有被罷斥的官員不滿?”黎循傳隨口問道。
“吏部不是剛清退了一批人嗎,怎么這次又清退這么多人?”顧清不解問道。
王獻臣想了想,招手讓小廝說道。
原來這次吏部清退了一千四百人,閣老丘睿上折子彈劾了,到也算不上彈劾,只是上了一份政見不同的奏疏,他一上,那些被罷斥的人也跟著上了,說是一夜之間,折子好似雪花一樣飄到陛下案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