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之前在父親嘴里聽聞你是如何幫助那些受災(zāi)的百姓,又如何威逼前任知府,又聽聞你的農(nóng)事冊幫了劉方伯穩(wěn)定浙江受災(zāi)百姓的?!?/p>
江蕓蕓面露尷尬之色,耳朵都往后縮了縮。
“你想知道應(yīng)天那個小守備太監(jiān)唐源如何了嗎?”王承裕冷不丁說道。
江蕓蕓的耳朵不爭氣地動了動。
“他死了,本來陛下仁慈,只是打了二十大板,打發(fā)到惜薪司做工的,但在,確立責任關(guān)系,配合各地的御史巡查,交錯巡查,一年小查,三年大查,也可以定點抽查?!苯|蕓簡單說道。
王承裕擰眉:“這些也不能阻礙他們假報,和現(xiàn)在的匿名有何區(qū)別?!?/p>
江蕓蕓笑說著:“加大違法力度懲罰,讓他們知道我若是做不成這個事情,最輕的是扣錢,再嚴重就是丟官,再再嚴重才是殺頭,可若是造假,可就是直接……”
她在脖子抹了一下,歪了歪腦袋。
王承裕一知半解,猶豫說道:“這辦法可行?”
江蕓蕓笑說著:“我不知道,但這篇若是我的策論,我會這么寫,民生大計,交給人心未免太過隨意,唯有一層層制度規(guī)范強壓下,才能逼得那些做官的有動力,想要人人都是神童不現(xiàn)實,那就給你框架,你仔細填總該會了吧?!?/p>
王承裕深深看了一眼江蕓蕓,沉默片刻后說道:“若是我爹此次能平安……”
“那還是他的事情?!苯|蕓打斷他的話,笑說著,“我只是再和你討論文章而已?!?/p>
王承裕沒說話,很快又拱手告辭。
江蕓蕓嘆氣,看人走遠了,這才背著小手轉(zhuǎn)身,打算回家。
——一點逛街的心思也沒有了。
一轉(zhuǎn)身就看到黎循傳正站在門口陰森森地看著她,手里還拿著她的小披風。
“你們在聊什么?”他幽幽問道。
江蕓蕓想了想,突然拉著他的手說道:“走走,屋內(nèi)細說?!?/p>
黎循傳盯著那手指飛快移開視線,然后輕輕掙脫開:“這么冷的手,快把披風披上?!?/p>
江蕓蕓哦了一聲,胡亂裹上披風,一改剛才在外的冷靜,拉著他神秘兮兮說道:“我跟你說,那些大官們打得還挺激烈?!?/p>
黎循傳走在她身邊,隨口說道:“這有什么稀奇的,有人的地方就會爭斗,何況是走到這個位置的人,陛下的內(nèi)閣就三個人,誰不想進去,可里面的人又怎么會讓人進去呢?!?/p>
江蕓蕓點頭,豎起大拇指:“還是我們楠枝聰明?!?/p>
黎循傳被夸得莫名其妙,還有點不好意思,瞪了她一眼:“胡說八道什么,你剛才和他說了什么?”
江蕓蕓避重就輕地剛才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