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黎淳同時收到劉大夏和李東陽的信,雖還未拆開,但下意識覺得頭疼。
“怎么了?”金旻打趣著,“別人愿意和你這個老頭子寫寫信,你還不高興了?!?/p>
“我覺得十有八九和其歸有關(guān)?!崩璐竟首魈柮}的姿勢,在兩份信上點了點,最后選了劉大夏的信,“這個薄一點,估計事情小一點?!?/p>
金旻聽得直笑,嚇唬道:“字少又不說明事小,搞不好是就兩個字,卻寫著救命兩字呢?!?/p>
黎淳拆開信封的手一頓,飛快換了個位置:“你說得對,還是先看賓之的吧?!?/p>
金旻又跟著嚇唬道:“字多,可不是事情多嘛。”
“但賓之嘮叨?!崩璐咀晕野参恐?。
黎淳看著那封信,半晌沒動靜。
金旻臉上的笑容頓時斂下,猶豫問道:“真出事了?”
黎淳深深嘆了一口氣:“出事了,但又好了?!?/p>
金旻一聽,連忙伸手拿信來看,一目十行看下來,忍不住說道:“這,這也是無妄之災(zāi),可憐我們蕓哥兒在錦衣衛(wèi)有沒有吃苦啊,都說錦衣衛(wèi)詭譎陰森之地,之前落水身子就沒調(diào)理好,現(xiàn)在可別雪上加霜?!?/p>
黎淳嘆氣:“這人就是太愛好熱鬧了,好好讀個書,拉著這么多人一起讀,這一下都考上了,自然會有人眼紅?!?/p>
金旻不悅說道:“那是他們讀書努力,蕓哥兒辦法好,有些人就是心眼小,見不得人好,怪我們蕓哥兒做什么?!?/p>
“總算是平安出來了?!彼凶屑毤毧戳丝醋詈髱锥卧?,“要不還是別在京城讀書了,怎么這么多風波,到時楠枝他們都去衙門了,他一個人要是磕著碰著,我們也不知道。”
“哪有這么嬌氣。”黎淳不悅說道,“京城有賓之照看著,若是這樣還過得不舒服,之后去那些私人學(xué)院,那又能如何,那里甚至還有紈绔子弟花錢進去讀書的,讀書氣氛全靠自己,而且小孩子不摔摔打打,怎么成器?!?/p>
金旻嘆氣:“真是不心疼孩子,孩子這么小一個人在外面。”
黎淳沒說話,突然說道:“他那個生母帶著妹妹在外面生活得如何?”
“林家還挺照顧的,過年前去見了一面,瞧著氣色很不錯,那小姑娘可比第一次見胖了不少,還活潑起來了,瞧著和蕓哥兒是越來越像了?!?/p>
黎淳想了想又說道:“他那個舅舅如今又如何了?”
“這,應(yīng)該還行吧,聽說林家新開了一個印刷坊,如今在里面做管事呢?!苯饡F不解,“好端端問這些做什么?”
黎淳看了她一眼,老實交代:“要是過得不好,我們打包送去京城,正好也有家人陪著。”
金旻聽愣了,隨后笑得前仰后合:“人家現(xiàn)在過得好好的,你給人送上去,你那個小徒弟一定要寫這么厚的信來哭呢,你少打人家家人的主意,你也不瞧瞧人家臨走前,給他們安排得妥妥當當?shù)?,要你這個馬后炮多事?!?/p>
黎淳也跟著嘆氣,隨后又不悅說道:“不是你說小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不好嗎,我這出了主意,你又笑我?!?/p>
金旻笑得不行,最后還被口水嗆到了,直接笑歪在榻上。
黎淳惱羞成怒,扭頭不去理她,去看劉大夏的信。
金旻擦了擦眼角的眼淚,不笑了:“時雍說了什么啊,可別又是你那寶貝徒弟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