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心疼壞了,用手指仔仔細細摸著那道傷口:“瞧著很深,
你……這毀了容以后可怎么辦?。俊?/p>
江蕓蕓透過鏡子去看周笙,
認真說道:“我現(xiàn)在毀了容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周笙被她看得心中一驚,
好一會兒:“可萬一你以后要是恢復(fù)……”
“沒有這樣的以后?!苯|蕓嚴肅說道,“也不可以有這樣的以后。”
周笙神色仲然,半晌沒有說話。
“可我……我有些害怕。”周笙低聲說道,“之前你師娘走時,我讓渝姐兒去送禮,渝姐兒回來后就說你老師一直拉著她說話,我一開始還以為是老師想你,心疼你,直到我聽渝姐兒突然說了句你老師夸她長得很像你,穿上男裝更像了,我心里莫名咯噔一聲。”
江蕓蕓也聽得動了動眉頭,追問道:“還有什么事情?”
周笙搖了搖頭,一臉后怕:“當日實在是太忙了,我聽渝姐兒說起這事心里也有些害怕,就不敢讓她再去黎家了,甚至也不準她再穿男裝,她之前鬧著去書院讀書,我一時心軟也同意了,現(xiàn)在也不準她去讀書了,你說是不是渝姐兒太鬧騰了,讓你老師想到什么了?”
江蕓蕓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好說,但我和渝姐兒本就是同枝,長得像倒也正常?!?/p>
周笙松了一口氣。
江蕓蕓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眉頭依舊緊皺。
在外人眼里,他們是兄妹,長得像自然沒問題,但是周笙后面的事情若是仔細想去卻足夠耐人尋味。
但她不能說周笙做的不好,畢竟她這些年一直擔驚受怕,當時獨自一人,想不到這些門道也很正常。
“不礙事的,不要多想。”江蕓蕓如是安撫到。
這件事情周笙一直吊在心里,現(xiàn)在聽說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為她梳著頭發(fā),一臉心疼:“原先臉上還有肉的,現(xiàn)在卻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p>
她一邊說一邊為她挽起頭發(fā):“之前寄回來的信都報喜不報憂的,要是知道你瘦了這么多了,我說什么也要來看看你的?!?/p>
江蕓蕓咧嘴笑:“確實都是好事啊,我可是超級厲害的縣令呢?!?/p>
周笙點了點小孩的額頭,嗔怒道:“好不要臉,回頭被人笑話了?!?/p>
江蕓蕓咧嘴笑。
“行了,出門玩去吧?!敝荏吓牧伺乃募绨颍坝褰銉喝フ已銉和嫒チ耍袢帐茄銉旱纳?,所以晚上才回來,你要是在路上碰到她,可要當沒看見。”
“江家不是舉家到南直隸了嗎?怎么江漾現(xiàn)在還在這里?”江蕓蕓扭頭問道。
周笙眉頭微蹙,半晌之后才說道:“原先是這樣的,但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去年冬日江漾就一個小孩回來了,身邊就跟著一個嬤嬤,也沒回主宅住,就在這條街的尾巴那里買了一個小房子,真是可憐見的,這么小的孩子,幸好她姐姐還能照看一二?!?/p>
“許家現(xiàn)在什么情況?”江蕓蕓又問。
“聽說之前有巡撫來,抓到許家私自出海的事情,為此事許敬還被抓了當眾打了三十大板,現(xiàn)在閑在家中呢。”周笙這幾年跟著秦夫人也算是見了不少事情,說起事情來也破有條理了。
“秦夫人最近可有來找過你?”江蕓蕓又問。
周笙搖頭。
“秦家和徐家合伙了海貿(mào)的事情,我怕給你惹麻煩,最近都不去找他們了?!彼肓讼肜^續(xù)說道,“那個紡織坊外加繡坊就很夠我們?nèi)齻€生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