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只好繼續(xù)抬腳跟在他身后。
“沖你來的?!敝x來和江蕓蕓咬耳朵。
江蕓蕓充耳不聞。
“聽說王總制脾氣不好。”謝來又故意說道。
江蕓蕓推開他的腦袋,面無表情說道:“若是錦衣衛(wèi)僉事來了,你猜他緊張誰?”
謝來一聽這威脅,眉頭高高揚起:“回頭我就寫信告狀,讓小孩在你耳邊哭?!?/p>
“你當我不會告狀?!苯|蕓冷笑一聲。
“什么時候還吵架?!睆埖朗柯牪幌氯チ?,“還是想想怎么辦吧,要是真出事了,你們可以別管我,我可以鉆狗洞自己跑的?!?/p>
“我也可以自己跑。”樂山也頗為自信,“我學了特別多的辦法?!?/p>
“行,那我就抓你的衣領跑?!敝x來自信滿滿說道。
江蕓蕓摸了摸脖子,只覺得脖子又開始疼了。
之前一路上,尤其是下了船之后,從西安出發(fā),一路上遇到的盜賊真是數(shù)不勝數(shù),要是小團伙,謝來一個人打十個,輕輕松松就嚇唬走了,要是碰到大隊伍的,大都是這個分工的,大難臨頭各自飛的。
逃跑技能豐富的張道長帶著樂山,謝來則提著隊伍的重要核心大腦,兵分兩路,各有各的逃生手段,至于小毛驢,作為在哪里都可以流通的硬通貨,只要沒在鍋里,都能被江蕓蕓給撈回來。
前面的仆人聽著四人的毫不避人的竊竊私語,面露無語之色。
——這幾人看上去也太不靠譜了,也值得總制等了這么多天。
云樓有三層樓這么高,說是一個樓,更像一個尖錐形狀的高臺,越來越窄,好似一把直沖云霄的長劍。
“主家在三樓已經設宴,順著樓梯就能到?!逼腿苏驹谂_階前恭敬說道。
江蕓蕓看了眼臺階,長長嘆了一口氣。
謝來先一步,抬腳走了上去。
因為一直在領兵打仗,王越體型魁梧,七十多歲的高齡,頭發(fā)花白,但面容卻沒有太過孱弱,只是神色看上去有些憔悴。
他身邊還站著不少人,聽到樓梯上的動靜,齊齊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走在正中間的小年輕人。
雖然有人跟他說這位在京城掀起兩次風雨的同知很年輕,才十八歲,但此刻面對面,看到這樣的年輕人猝不及防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還是忍不住心中大為沖擊。
想當初,他的十八歲還在汲汲功名,希望可以在科舉上早日有成果,雖然七年后,他在二十五歲時登進士第,為第三十三名,當時已經人人稱之為青年才俊了,可現(xiàn)在和面前這位小少年一比,卻又顯得遜色幾分。
朝廷讓他來西北的旨意下來時,整個西北都震動了,這樣的人確實會讓整個蘭州官場都多幾分考量。
“江同知?!?/p>
他剛站起來,江蕓蕓快走幾步,趕在他走過來前拱手行禮:“王總制之名,如雷貫耳,今日一見,果真是器宇軒昂,威風凜凜?!?/p>
“想來江同知也是聽聞我不少事情了?!蓖踉矫?,打量著面前之人,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