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還是點頭。
吳寬見她這般模樣,也跟著松了一口氣,點頭說道:“你能自己想明白就好,我老了,體弱多病,再過幾年怕也是要不行了,跟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了?!?/p>
江蕓蕓連忙說道:“吳公哪里的話,您可是本朝文學侍從之臣中聲望最高的人,陛下肯定舍不得您離開?!?/p>
吳寬笑著搖了搖頭:“不說了,這場科舉真是要了我半條命?!?/p>
江蕓蕓借坡上驢:“那我送您回房休息?!?/p>
“那就有勞其歸了?!眳菍捒粗鲋呗返娜耍φf著,“難為你這個年輕人還愿意陪我這個老頭走一程了?!?/p>
“哪里的話,聽聞您家中藏書之多,無不令人羨慕,且都是以手錄為主,以私印記‘吏部東廂書’,晚輩早就想觀賞一二,且早早就聽人說,如今吳中文風皆由您盛呢?!?/p>
吳寬笑:“若是想來就來,我家中小輩都不爭氣,我日日暗恨我的那些書怕是要落灰了,若是被其歸這樣的小神童看過,也算不虛此行了。”
兩人有一塔沒一搭地聊著,春夜朦朧,倒映出兩條長長的影子,是貢院中難得的安靜之色。
“就是不知這個禮部尚書的位置花落誰家。”入門前,吳寬頓了頓,隨后嘆氣說道,“希望能順利過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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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芳今日教導太子殿下下課后,沒有直接回家或者回禮部官署,反而腳步一轉(zhuǎn),去內(nèi)閣下班的路上站著,他也不坦坦蕩蕩站在路邊等人,反而鬼鬼祟祟躲在岔路口到處張望著,見了人反而躲了起來。
今日劉健難得早些下班,一眼就看中自己的同鄉(xiāng)。
“孟陽你怎么在這里啊?”他不解問道。
焦芳躲之不及,只好慢慢吞吞,走出來說道:“想和賓之兄一起去傅家送禮錢?!?/p>
他頓了頓又欲蓋彌彰的解釋道:“賓之兄和傅公交情很好,我這才想著一起同去的?!?/p>
劉健不疑有他,點頭說道:“應該的?!?/p>
兩人交情一般,說了幾句就各自分別離開了。
劉健離開后,焦芳更是焦慮,正想找個更隱秘的地方躲起來,誰知不巧,今日謝遷也早下值,更不巧,兩人又撞在一起。
“哎,有幾句話要和賓之兄說?!苯狗伎嘀樈忉屩?/p>
謝遷一見他這模樣,便自覺離開了。
焦芳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