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著好像和其他的沒什么區(qū)別?”她扭頭去問張道士,
“你怎么看出不對勁的?!?/p>
張道長頭也不抬說道:“外表看確實差不多,
重量上也沒什么變化,
混入真錢當年也不會一眼看出來,
但銅錢在流通中本來就會有磨損,花紋會磨平,
重量都會減輕,幸好這東西和銀子的適用又不一樣,銀子要稱重,
按照重量算,但銅錢就是按個算的,
算起來銅錢就是比銀子好出手,
對不對?!?/p>
江蕓蕓點頭,
這也是她讓樂山把陛下賞的其中一錠十兩的銀子拿去換了方便流通的現(xiàn)銀和銅錢。
張道長抬頭,看了一眼江蕓蕓,嘆氣說道:“其實你要我怎么說出不對,我也有點說不清,但不瞞你說,我們道觀有三個功德箱,每三個月就會清理一次,每次都能清出不少□□?!?/p>
江蕓蕓驚訝:“從不曾聽你說過?!?/p>
“也沒什么好說的?!睆埖篱L一本正經(jīng)裝深沉,“他們是來上香的,所行所言都為本愿,所以真真假假又有何意義呢,我們只要保證□□不流入其他人手中就好?!?/p>
江蕓蕓點頭:“所以你是接觸很多□□后,今日一摸這錢就感覺出不對勁的。”
張道長抿了抿嘴角,轉(zhuǎn)移話題:“你仔細看那些摩挲的花紋,人手磨的,銅錢相互磨的,大都是不均勻模糊的,但側(cè)邊邊緣是很少有磨痕的?!?/p>
江蕓蕓放在手心翻看,煥然大悟:“還真是,這幾個的磨痕,陳舊感好均勻。”
“對!”張道長把菜都洗好了,shi漉漉的手一把抹在順道的小貓身上,這才端起水盆打算倒了,“但這點問題其實也能解釋的通,畢竟你看這十文都是新錢,完全可以說是放在框里,裝得有點滿了,自己摩擦的?!?/p>
江蕓蕓一聽,也覺得非常有道理。
“那你還覺得哪里有問題?”她虛心問著。
張道長把水倒在門口,站在門口意味深長說道:“重量?!?/p>
江蕓蕓各拿了一個放在手心顛了顛,不過察覺不出哪里有變化。
“造假銀,用鐵,或用銅,或用鉛、錫為質(zhì),外面裹上銀皮,這樣外觀看是很難看出來,但一切開就一目了然,但銅錢做假又有點不同,因為料子就在這里,一眼能看到,所以他的造假,不外乎偷工減料,也就兩種情況,第一是減輕錢幣重量,第二是原料摻假?!睆埖朗扛苫罡衫哿?,一屁股坐在臺階上。
“其實自來私鑄、盜鑄銅錢之風就屢禁不止,而且官府和民間都會私自鑄造錢幣?!彼f,“也是能流通的,所以官府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管這事的?!?/p>
江蕓蕓猶豫點頭:“略有耳聞,但我聽說寶鈔會好一些,因為在紙鈔、圖文、印信、印泥、編號等方面,都有防偽措施,不過聽聞前朝有句容縣的人曾讓一個很厲害的人密修錫板,文理分明,據(jù)說這種偽造的大明寶鈔幾乎可以亂真,案發(fā)后,所有人株連九族,全都被處以極刑?!?/p>
張道長突然說道:“我?guī)煾刚f他就是在句容縣的一個道觀門口把我撿回去的,那一年還下了好大的雪,差點就死了?!?/p>
江蕓蕓哎了一聲:“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