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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838節(jié)（第2頁）

周鹿鳴麻木地坐在他姐姐面前。

“原來，原來上次說的是這個意思啊。”他干巴巴地苦笑著，突然看向他的姐姐，垂淚說道，“原來這些年，你們都這么辛苦，都是我不好，姐，姐，這可怎么辦啊?！?/p>

周笙雙眼含淚，伸手緩緩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可怎么辦？”陳墨荷回過神來，連忙問道，“蕓哥兒，我們蕓哥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不知道，只聽說是京城來的消息，是曹蓁告發(fā)的?！敝苈锅Q連忙擦擦眼淚，看著面前憔悴的姐姐，低聲問道，“前日地龍，大家都說是因?yàn)槠錃w的問題才導(dǎo)致上天震怒的，外面都是這樣的流言，先把店面都關(guān)了，這幾日大門都要看牢了。”

“放他娘的屁?！标惸纱笈?，“胡言亂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地龍要翻身，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p>

周鹿鳴低著頭，隨后抬頭，低聲說道：“姐，我們跑吧?！?/p>

“不，我不要走，我要進(jìn)京。”一直沉默的周笙抬起頭來，認(rèn)真說道，“我要去見其歸，我要去見她?！?/p>

“這，這太危險(xiǎn)了?！敝苈锅Q想也不想就把人拉住，“萬一，萬一……”

“那我就要和她死在一起?！敝荏暇o緊握著他的手，手指都在顫抖，但面容確實(shí)從未有關(guān)的堅(jiān)毅，“是我當(dāng)年讓她做了男孩子的，是我，都是我，她是我生下來的。”

她神色空洞，面容悲痛。

“那日，我就這么緊緊抱著她，她就在我懷里閉著眼，后來我就想著，若要死，這一次，我這個母親和她一起，她當(dāng)年什么選擇都沒有，所以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孤零零在京城，我不能對不起她?！?/p>

周鹿鳴怔怔地看著她，許久之后才痛苦說道：“姐，我也只有你了，你不要我了嗎。”

周笙輕輕摸著弟弟的臉，眼中的眼淚終于落了下來：“可姐姐不能不要自己的孩子啊?！?/p>

周鹿鳴只覺心如刀絞，緊緊握著她的手，看著她堅(jiān)定的面容，就像當(dāng)年她離家時(shí)一般，不由趴在她肩頭大哭起來。

——他不想失去侄女，但更不想失去自己的姐姐。

——

——

半個月的時(shí)候，原來鼎鼎大名的江蕓是個女子的消息傳遍了大明整個大街小巷。

“這個消息你真的不知道？”謝來的腦袋從窗口伸了進(jìn)來。

黎循傳麻木地看著面前的報(bào)紙，緩緩搖頭。

“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嘛。”謝來質(zhì)疑道，“你不會是為了擺脫自己的死罪，才故意這么說的吧?！?/p>

“她會死？”黎循傳緊張問道。

謝來訕笑：“不好說，你難道沒看到多少人上折子要?dú)⑺。瓦B現(xiàn)在外面地龍都怪是她的原因，還說現(xiàn)在邊境打仗也是他的問題，要她死的人也實(shí)在太多了，不然消息和流言哪里能傳得這么快，我瞧著江蕓怎么一夜之間就成了深惡痛絕的壞人了，人人得而誅之?！?/p>

黎循傳收回視線，低著頭沒說話。

“你就這個態(tài)度，真的很難不讓人懷疑……”謝來又故意說道。

“我第一次見到江蕓的時(shí)候，她就坐在高高的假山上，仰著頭，吹著風(fēng)，跟個小鳥一樣無拘無束?！崩柩瓊骼洳欢≌f道，“那個時(shí)候我就知道，她注定是要高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