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看著空白的棋局,伸手點在正中黑點的位置,低聲說道:“他打算重新下了,誰也攔不住了?!?/p>
陳靜聽得毛骨悚然。
“你,你不能……”他下意識追問道。
“我不能?!苯|蕓笑說著,“我教的是太子,而不是皇帝?!?/p>
陳靜不解。
江蕓蕓只是給他倒了一盞茶,岔開話題:“我新煮的甘蔗荸薺水,我還放了紅棗和桂圓,你吃吃?!?/p>
“什么亂七八糟的搭配?!标愳o心煩意亂,直接用手去碰滾燙的茶盞,被燙的齜牙咧嘴,又罵道,“哪有給人倒這么熱的水的?!?/p>
“愛喝不喝?!苯|蕓一點也不慣著他。
陳靜肉眼可見的急躁,坐立不安:“那,那以后不就是太監(jiān)的天下了。”
“你不是有太監(jiān)的門路嘛。”江蕓蕓笑說著,“你急什么?!?/p>
陳靜看著她,突然不說話了。
“看我做什么。”江蕓蕓不解。
“我懷疑是幫你傳信,我好不容易搭上關(guān)系的太監(jiān)被貶了。”陳靜口氣凝重。
“和我沒關(guān)系哈?!苯|蕓想也不想就拒絕著,“你當這次太監(jiān)中就沒有權(quán)力爭斗,皇城之中哪有鐵板一塊的地方,不過是你的太監(jiān)輸了而已?!?/p>
陳靜不說話了,隨后哼哼幾聲:“那我不管?!?/p>
江蕓蕓喝一口熱茶,整個人也跟著放松下來:“哪個太監(jiān)啊,我看看我認不認識。”
“王岳、范亨和徐智?!标愳o說,“我和王岳關(guān)系極好,他是我父輩的關(guān)系,所以我認識的?!?/p>
“王岳是司禮監(jiān)的太監(jiān),之前先帝寫遺詔的時候,見過一面,上一任司禮監(jiān)提督死了,應該是他繼任的?!苯|蕓說道,“他們都去哪了?”
“發(fā)往南京充軍了,聽說現(xiàn)在劉瑾掌司禮監(jiān),馬永成掌東廠,谷大用掌西廠。”陳靜說。
江蕓蕓嗯了一聲:“自來太監(jiān)去了南京,混不到守備的位置,大概是完了?!?/p>
陳靜沒說話,端起茶來喝了一口。
“但我建議你救一下這些人?!苯|蕓又說,“萬事結(jié)個善緣,不會錯的?!?/p>
陳靜吃驚,隨后隨后過神來:“有人要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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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二年的春節(jié)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