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為師,終身為……娘。”顧知的小腦袋湊過來,唏噓說道,“我們穟穟對老師很上心的,你也別太傷心?!?/p>
陳靜不理會這個和江蕓一樣煩的小孩,出門走了。
——大刺頭配小刺頭,中間夾個乖穟穟,怎么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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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江蕓準備去府學上課的消息轟動揚州。
“真的假的?江蕓不是閉門不出很多年了嗎?”
“讀書重地,讓一個女人過去教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p>
“反正是自愿教學,你不愛去就別去唄,我去看看,她老師可是狀元,她自己也是狀元,說不定有什么絕學呢?!?/p>
“我也是這么想的,她五經(jīng)治的是春秋,我正好也是,說不定還能去問問。”
“你們可別笑話我,之前關(guān)于她文章的冊子,這些年做官寫的文官,我可是翻來覆去看了好多了,還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你說我這次上去問,她能回答我嘛?!?/p>
“嘻嘻,我可沒罵過她,我肯定能當她座下大弟子?!?/p>
“嘖,讀書人也如此諂媚,不知羞恥?!?/p>
一大片的議論聲中,正月十八,江蕓蕓裝模作樣夾著一本書,穿了一聲素色的淺綠色衣袍,背后跟著兩個錦衣衛(wèi),施施然去府學報道了。
當日從門口開始就擠滿了人,本來三三兩兩來上學的府學全員滿員,一個個伸著脖子,踮著腳尖,看著被知府和教諭帶進來的人。
“都說江蕓長得漂亮,沒說長這么漂亮啊?!庇腥苏痼@。
“不是,她怎么瞧上去一點也不落魄啊?!?/p>
“長得好高,好文雅啊,果然是讀了好多年書的?!?/p>
“聽聞拉弓很厲害,那個蘭州一箭射穿敵人的腦袋?!?/p>
人群議論紛紛,聲浪越來越大。
“怎么不去好好讀書,都圍在這里做什么?”陳靜看著越來越多的人,板著臉說道,“到上課時間了吧?!?/p>
教諭不好意思對著學長們打了個眼色。
其實學長們也是無心上學的,借著維持秩序的借口,站在最前面直勾勾地去看江蕓蕓,一時間也是心潮涌動,不知如何開口。
江蕓自從十三歲離開揚州就很少回來,至今已有十二年了,揚州城內(nèi)早就換了一批人,更別說府學。
現(xiàn)在府學里的這些人大都是沒見過這位南直隸小解元風采的,不過也有一些久考不上的老人,他們匆匆而來,只是因為永遠都記得當年煙花之下,揚州府衙門口站著的那個小童。
“果然還是她啊?!眱婶W斑白的老人在人群涌動間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容,喟嘆一聲,臉上露出笑來,“滿朝文武,何人能有此風采?!?/p>
“算了,既然大家都好奇……”江蕓蕓看著不愿意離開的眾人,自信滿滿,“可有藏書樓,不如就先上一堂辯論大課?!?/p>
江蕓蕓停下腳步,看向那些好奇的,躍躍欲試的讀書人,微微一笑:“自來真理越辯越明,也該讓學子們先認識認識我,江其歸。”
“準備辯什么?”陳靜看著地下里三層外三層坐滿了的學子,
一個個翹首以盼,一半多是來看熱鬧的,忍不住小聲嘟囔著,“玩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