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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巖小說>大明第一女首輔筆趣閣 > 大明第一首輔 第933節(jié)(第2頁)

            大明第一首輔 第933節(jié)(第2頁)

            朱厚照卻完全沒有被她繞進(jìn)去,反而眉心一挑,往前傾了傾身子,眼睛直視著面前之人,故意反問道。

            江蕓蕓微微一笑,再開口就一反溫和的姿態(tài),反而直接辛辣:“王府官者大都為平庸老疾之人,素?zé)o學(xué)行,又無本事才會去了那里,種種事跡表明,這些人不僅無法承擔(dān)對藩王的監(jiān)察職責(zé),甚至還會與藩王沆瀣一氣?!?/p>

            “英宗朝就曾諭旨給都察院,認(rèn)為——‘荊去灃踰三百里,遼府歲差內(nèi)使再至,其處驚擾如是,湖廣三司及巡按御史何得不以聞,其移文責(zé)問之’,若是王府官不行,那三司及巡按巡撫官也并非都是酒囊飯袋才是?!敝旌裾找馕渡铋L反駁道。

            有小黃門正在小心翼翼地添油加燈,嚇得大氣也不敢喘。

            “自有能人,只是三司及巡按巡撫官工作量極大,如今還能受理王府輔導(dǎo)官與人役對藩王及王府內(nèi)部事務(wù)的訴訟,但難免也有不足,且歷來若是藩王真有不法,可倒究起來官員卻為首罪,難免有些畏手畏腳?!苯|蕓平靜甚至尖銳地指出其中引而不發(fā)的問題。

            “武臣與鎮(zhèn)守宦官靠得最近,性格最是強勢,總不會思慮許多?”朱厚照冷笑一聲,往前前傾身子,繼續(xù)逼問道。

            “聽聞?wù)y(tǒng)時期,慶王朱橢與寧夏總兵官都督史昭恩怨糾結(jié)十?dāng)?shù)年,互相訐奏,又聽聞史昭所上之事,多系誣枉,但英宗介于邊境安全,并沒有給史昭實質(zhì)性處罰,但對慶王慰諭,多加賞賜,算起來,一時間分不清誰更吃虧了。”江蕓蕓眉眼低垂,燭火下的面容格外溫和,可細(xì)細(xì)聽去口氣卻有些似笑非笑的譏笑。

            朱厚照被連懟了三次,不得不和她大眼瞪小眼。

            誰更吃虧,當(dāng)然是遠(yuǎn)離京城的英宗了,左右為難,還給了好多錢,虧死了??!

            身后的史官感受著這個驟然的沉默,這才猛地回過神來,看著筆下凌亂的字,最后摸了摸鼻子上的冷汗,自己先悄悄松了一口氣。

            剛才的氣氛實在緊張,陛下態(tài)度一反常態(tài),格外咄咄逼人,少年帝王的架勢威嚴(yán)強勢,任誰看了都要冷汗淋漓,偏和他不過一臂之遠(yuǎn)的江閣老卻瞧著面容文質(zhì)彬彬,慢條斯理,就是說出口話一句比一句在雷點上蹦跶,聽的人汗毛直立,就怕她直接犯了大不敬,被拉下去砍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朱厚照慢慢吞吞說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你直說就是?!?/p>

            “先帝之前頒布的《問刑條例》不知陛下可有讀過?”江蕓蕓慢吞吞問道。

            朱厚照點頭,隨后瞇了瞇眼:“你是覺得太輕了,你好大膽,江蕓,爹待你可不薄啊,你的主意打到他身上了?!?/p>

            “《問刑條例》中對王府宗室的限制條例為二十條,可諸王所犯之事,何止二十,所以想著不若再全面一些?!苯|蕓一本正經(jīng)解釋著。

            “藩王乃是陛下親人,陛下愛護(hù)他們,他們也該體諒陛下才是,可這些年藩王的那些作為,卻又總讓人覺得他們并不顧惜和陛下的情誼,便是不能以大明律一以貫之,也該有專門的家法才是?!?/p>

            朱厚照盯著面前和顏悅色的人,突然明白他今日大概是真的要被說服了,江蕓這個大尾巴狼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這一瞬間露出的狡黠,讓他恍惚回到了年少時和她在文華殿讀書時的日子。

            她總是對書上那些自己并不贊同的話似而非似,意有所指,無奈一笑時,眉心微聳,便有幾分風(fēng)高云淡的譏諷和閑適,任誰看了都會跟著笑了起來。

            所以這次朱厚照也跟著笑了起來,意味深長說道:“行了,下一條,說來我聽聽。”

            “第二條更簡單了。”江蕓蕓慢慢吞吞說道,“因為這些人直接把陛下的錢占去了。”

            “怎么說?”朱厚照隨口問道,“你們這些文官也不太過分,我對親戚好一點,一個個整日就來哭天喊地的,我有時候也覺得煩,我是說兩邊都煩?!?/p>

            “按照高皇帝規(guī)定,親王歲祿在每年十月支撥,文武官吏與軍士按月支給,并且有司無須奏聞,務(wù)必按時發(fā)放,稽遲者斬。賞賜另有則例。”江蕓蕓和氣說道,“也就說在各地方秋稅結(jié)束后,這筆錢要直接給到親王,而不是給朝廷?!?/p>

            “來回路上奔波的損耗不少,也是情有可原。”朱厚照不為所動,還替人解釋道。

            “所以各地也就交不上多少錢了,國庫沒錢了?!苯|蕓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陛下可知如今藩王的全部數(shù)量。”

            朱厚照掐了掐手,隨口說道:“不記得,但好像很多了?!?/p>

            他的親戚之多他自己根本記不住很多時候折子遞上來,他都不認(rèn)識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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