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冬日漫長,可面前的人似乎還是多年前躲在樹洞里的那個小姑娘啊。
他恍惚想起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那一日,是老師提著燈籠找到她,那今日也該是他陪著她度過這樣漫長的夜色。
——不要怕,江其歸。
他在心里低聲說道。
朱厚照的腦子亂亂的,
他坐在皇位上出神地注視著下面隨意擺放著的兩張椅子,江蕓的身形似乎還停留在那張椅子上,挺拔俊秀如同一根翠竹。
這么多年,
他總是一直都是看著這樣的她轉身離開,衣擺飛揚,神色鎮(zhèn)定,萬千事情在她眼中都是自信從容。
他有一瞬間的茫然,
因為今晚江蕓說得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驚奇了。
如此輝煌的水上軍事。
生活在球上的眾人。
被莫名抹去的水軍。
甚至還有她突然為之一變的態(tài)度。
“陛下,該休息了?!睆堄郎锨埃?/p>
柔聲安慰道,“都子時了,事情再多也該休息休息,
馬上就要上朝了?!?/p>
朱厚照的視線從椅子上收了回去,冷不丁問道:“你覺得她,變了嗎?”
張永眼皮子一顫,悄悄抬眸看了過來。
對于江蕓,
大部分的觀感都是很復雜的。
就事論事的說,江蕓此人確實算得上一個極為圓滑和善的人,對上并不諂媚欺瞞,
對下也全無威勢冷眼,凡是和她有關交往的,無不佩服嘆服,
心生歡喜,
若是和她做朋友,那定然是極好的,
人人都需要一個能為他們托底的人,
江蕓就是最值得可靠的人。
她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