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笑了笑:“只怕他們會看到我們的虛榮,從而野心無限增長?!?/p>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吃了這個窩囊事?!绷簝庑α?。
江蕓蕓沒說話。
“你的顧慮是什么?”王鏊見狀,直接問道。
“佛郎機人假借貿易之名挾貨通市,在沿海屯駐過久,有所窺伺,這一點大家應該并不反對。”江蕓蕓拋出
一旦國家機器開始朝著一個地方猛開火,
任何官員鄉(xiāng)紳都是毫無還手能力的,譬如現(xiàn)在廣州,地方的權力被壓縮到極致,
哪怕想反抗,內閣直接鐵血鎮(zhèn)壓。
淮河漕運的顧仕隆再一次帶兵來到福建最靠近廣東的邊緣坐鎮(zhèn),美其名曰是為了防備佛郎機人出爾反爾,就連錦衣衛(wèi)也悄無聲息來到廣東,
在關鍵時刻顯露出血腥手段,一時間廣東上下驚駭,
第一次親自領略到江蕓的手段。
江閣老作為這輛車的實際開車人,一個月連發(fā)二十道官吏任命的詔令,全國的官員都不得不矚目廣東,
所有驛站官道都在這幾日瞬間熱鬧起來,自此最為靠近內閣的首都輿論大漲。
次輔楊廷和則負責鎮(zhèn)壓京城的輿論,借著上一波清算留下來的余威,這次直接抑制御史彈劾人的權力,
頒布了彈劾的三不條令,導致御史開始忙著大罵楊廷和,都沒空罵江蕓了。
楊一清則不動聲色抽調了吏部數(shù)百份將領的調任單,
整個吏部被拉著一個月不曾休息,他甚至還勞煩工部和禮部,調取被塵封多年的鄭和下西洋的檔案。
梁儲冷眼看著三位閣老從秋日忙到冬日,
眼看都要過年了,
三人還不休息,不由揣著小火爐,
在大雪天中跺了跺腳,
忍不住鉆進王鏊的屋子,
悄悄咋舌:“這要忙到什么時候,京城現(xiàn)在一片混戰(zhàn),依我看比廣東還熱鬧呢?!?/p>
王鏊從折子里抬起頭來,神色也非常憔悴,畢竟其他三位閣老都忙著趕廣東的事情,其余事情就只好平攤給另外三位了。
“要不,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绷簝Ρ凰@一眼看得心虛,猶豫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蓖貊死湫σ宦暎巴饷媸裁辞闆r,首輔要是先跑了,同僚情誼不說,陛下那邊都不好交代?!?/p>
梁儲猶豫說道:“我瞧著也太兇了,做的有些過了,外面都在罵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