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被人死死抱著,那雙溫和的眼睛在此刻一臉復(fù)雜地看著他。
他收回視線,鎮(zhèn)定踏入衙門。
他身如浮游,也曾穿著楚楚衣裳翩然起舞,卻剛明白,原來生死自來不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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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府,按理我不該多言,但此事鬧大了,不好?!背题曈衽逡瞾聿患皰焐希瑪r著要上堂的陸卓,言辭切切。
陸卓摸了摸頭頂?shù)拿弊?,沉默著,突然說道:“我做了二十年的縣令,判了數(shù)百個(gè)案件,我自然知道什么情況是最好的?!?/p>
程鈺臉色僵硬。
“我也知道我來到這里是幸運(yùn)?!标懽繄?jiān)毅的目光看了過去,“我自然也知道若是乖乖地做好這個(gè)縣令,也終于能往上走一走了?!?/p>
程鈺垂落在兩側(cè)的手指倏地握緊。
“你聽過百姓的哭聲。”陸卓收回視線,突然笑了笑,一臉無奈,“我聽不得這些。”
程鈺大驚失色:“御史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
“那就讓他來?!标懽堪阉崎_,巍然說道,“我審我的案子,那是我的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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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案子并不對外,衙門的大門一關(guān),任由揚(yáng)州城內(nèi)的人抓耳撓腮也看不到一絲熱鬧。
江如瑯被傳喚過來時(shí),一眼就看到馬車旁的江蕓,正打算上前破口大罵,就被衙役拉走了。
江蕓蕓面無表情地站著,只隱隱聽到風(fēng)中傳來時(shí)不時(shí)的驚堂木的聲音。
清脆、醒神。
越來越多的百姓圍了過來,傳的話也越來越離譜,到最后好似全揚(yáng)州城的壞事都是江如瑯一人做的一樣。
很快,蔣平帶著一溜的人來了。
“這不是逍遙樓的人嗎?”
“這幾個(gè)不是西門附近的幫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