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從未有過這樣的輕松。”江蕓蕓咧嘴笑,伸手準(zhǔn)備那第二個饅頭吃。
顧靄看著她吃完第二個饅頭,只覺得一顆心更亂了:“那怎么辦?老師這次為何這么被動?!?/p>
江蕓蕓抬眸看他。
“老師平日里也不是這么束手就擒的人。”顧靄小聲說道,“這次怎么就這么任人宰割了。”
她想了想,突然腦袋伸過來,小聲說道:“不斗了嗎?”
江蕓蕓直勾勾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你還以為你覺得斗來斗去不好呢。”
顧靄看了她一眼,又悄摸摸說道:“老師之前給我看過你和我爹的信件?!?/p>
江蕓蕓不解。
她和顧清一直保持著頻繁的來信,時間久了,她也讓顧靄跟著學(xué)了一點(diǎn),一方面自然是為了家庭和諧,顧清這一走就是這么多年,對于家庭實(shí)在疏于照顧,第二也是希望小孩不要太天真,讀書讀得滿腦子圣人之言,白白浪費(fèi)了好腦子。
“您還記得當(dāng)時是怎么跟我說的嘛,說要感受一下你爹在浙江的困境,還說我爹斗不過那些人,心太軟了?!鳖欖\嘟囔著,“我現(xiàn)在想了想,其實(shí)老師說斗來斗去那肯定是有點(diǎn)不好聽的,但是換個詞,比如斗智斗勇,是不是就顯得人很聰明的樣子?!?/p>
江蕓蕓震驚,隨后笑得直拍稻草,“是是是,語言的魅力?!?/p>
顧靄覺得自己被嘲笑了,不高興說道:“怎么笑我?!?/p>
“沒笑你,只是覺得你是真長大了?!苯|蕓抹了一把臉,連忙安撫著,“都能看透事物本質(zhì)了,有進(jìn)步?!?/p>
顧靄和她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沒想明白是不是被嘲笑了,只好訕訕坐了回去:“那老師是因?yàn)楝F(xiàn)在被包在饅頭里了,沒法出手了,就只能看著這群羊在打架。”
江蕓蕓嘆氣,無奈說道:“就是因?yàn)槲椰F(xiàn)在被包在饅頭里了,他們才開始打起來的,不是我吹,我要是在,他們肯定不敢打成這樣的。”
顧靄還是理不清頭緒,甚至因?yàn)檎也坏侥且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連問一下都問不出問題來,只能眼巴巴地看著她。
“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綿羊們能團(tuán)結(jié)起來,把我這個小肉餡救出去。”江蕓蕓托著下巴,開始胡說八道,“要不就是我從饅頭里跑出來……”
“咳咳,我還在呢?!苯诓恢螘r走了過來,聞言立馬警覺拉緊門,“別給我鬧幺蛾子啊?!?/p>
江蕓蕓嫌棄:“你又來做什么?”
“給你送飯啊。”姜磊大怒,隨后眼珠子一轉(zhuǎn),“看你吃的不錯,那我拿走了?!?/p>
“別,昨日陸香還說給我做紅燒肉呢,放下吧,我等會吃?!苯|蕓連忙說道。
顧靄驚呆了:“還有紅燒肉吃?!?/p>
“我們錦衣衛(wèi)之前受她的健婦隊(duì)啟發(fā),也收了幾個女衛(wèi),你猜怎么著,一個個迷她迷得要命,這人都入獄了,還惦記著她沒得吃,冷了,你看看這被褥,這吃食,嘖嘖?!苯诩刀蕢牧?。
顧靄沉默了,甚至覺得有點(diǎn)好笑。
——他老師是不是太受歡迎了。
姜磊放下東西就走了,獄內(nèi)又安靜下來,師徒兩人面對面坐著,卻誰也沒開口說話,但被姜磊這么一插科打諢,嚴(yán)肅的氣氛也跟著消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