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有人發(fā)覺出不對勁了,內(nèi)閣五個人,首先有兩個人是強硬的同意派,焦芳瞧著是不同意的,王鏊至今不曾開一次口,李東陽活了八百次稀泥,這豈不是關起門來自己說自己的事情。
——果然都在騙我的!
焦芳也終于回過神來,心中大怒,一張驢臉拉得老長。
“陛下……”有人想要反對。
“票是你們投的,李閣老有一句話說的好,‘物我本無間,道義自心中’,不能做了決定,瞧著不和自己的心意,現(xiàn)在又要反悔,下棋落子都要求無悔,你們作為官員辦事如何能反反復復,猶豫不決。”朱厚照直接打斷他的話,不耐說道。
他說得頗為嚴肅,百官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就這樣吧,散了吧?!敝旌裾障肓讼胗终f道,“東西當場燒了,本就是一次匿名的選擇,不宜引起更大的糾紛?!?/p>
張永點頭,隨后就有小黃門拿出火盆,當著眾人面把全部東西都燒得干干凈凈。
原本微弱的火光逐漸熱烈龐大起來,隨后吞噬著所有的紙張,把一切都化為灰燼,映照出最前面的幾位九卿的臉色格外明暗不定,這場關于邊貿(mào)的決定徹底落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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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把邊貿(mào)計劃的折子地上去后,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都有這本事的,還擔心什么?!蓖貊硕酥鑱泶T。
江蕓蕓四兩撥千斤說著:“寫的都是閣老們的意見,哪里是我的本事?!?/p>
王鏊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但也沒說話。
“那群蒙古人最近安分了不少,你說奇不奇怪?!蓖貊穗S口說道,“他們一安分,我倒是擔心起來了?!?/p>
江蕓蕓鎮(zhèn)定自若:“安分還不好嗎,早早得了準信,早早回去,你當他們的大后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不成。”
“聽說那個娜仁打聽了很多你的消息,連你揚州吃餅噎住的事情都知道呢?!蓖貊藴愡^來,八卦說道,“哎,我跟你說蒙古人男人可不好,野蠻粗俗,哪有我們大明的男人斯文好看啊。”
江蕓蕓面無表情說道:“王閣老再不走,我就喊李閣老了,說你上班時間摸魚。”
王鏊一點也不惱,語重心長說道:“以防萬一你被人搶走了,所以來問問?!?/p>
江蕓蕓抬眸看著他促狹的神色,突然熱情說道:“王閣老果然是大好人,熱情善良,我這里正有一事可能需要你幫忙?!?/p>
王鏊大驚失色,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別走啊,黎循傳你認識吧,我早早就聽聞你和王公關系不錯,你幫他說說話……哎哎,別走啊。”
王鏊在追逐聲中腳步穩(wěn)健,頭也不回就跑了。
“楠枝還沒任職?”李東陽聽到動靜,探出腦袋,驚訝問道。
江蕓蕓一臉凝重點頭。
李東陽不悅說道:“卡著他做什么,王克承老糊涂了不成,我等會就去吏部問問,簡直是豈有此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