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船只和火器明顯和大明不同,聽說和上次的看到的也不一樣。”
“對了,我聽說兵部之前一直在整理水軍的折子,是不是有什么動靜?!?/p>
“你們聽過沒,很久之前,江閣老就提過整頓水軍的事情?!?/p>
眾人議論紛紛,翁茂南聽得頭疼,擺了擺手:“說這些做什么,就說這事!說拒絕佛郎機人的事情,什么時候開口,如何開口,既能完成朝廷的事情,又不會讓他們干擾海貿(mào)的事情?!?/p>
眾人沉默,面面相覷,一個個都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半晌之后,不知是誰嘟囔了一句:“就給地的事情,怎么還這么麻煩。”
沿海的官員對這事并不太放在心上,畢竟他們靠海貿(mào)生活,對他們來說維持和佛郎機的關(guān)系更為重要,私底下大都和佛郎機人有過來往。
翁茂南掃了諸位一眼,對他們的態(tài)度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說道:“內(nèi)閣的事情輪不到我們操心,既然是正兒八經(jīng)的詔令傳過來,我們照做就是。”
“既然人是在珠江口的懷遠驛登陸的,讓當(dāng)?shù)氐墓賳T去說吧?!庇腥碎_始悄悄甩鍋。
但顯然贊同的人不好,不少人出聲附和。
廣東府的知府立刻有口難言,吶吶說道:“這,這么大的事情一個小小知縣能上什么臺面,說錯話了,自己罪該萬死就算了,可別牽連內(nèi)閣大事啊,回頭內(nèi)閣可不聽我們解釋,大家都要吃掛落?!?/p>
“這有何難,你這個做知府的,和縣令提點一句不就好好了?!?/p>
“是啊,再說了,一個小小番夷,要布政司出面,也太給他們面子了?!?/p>
廣州知府暗恨同僚們關(guān)鍵時刻的滑手,但他也不是吃素的,只能繼續(xù)怯怯說道:“人雖然是番夷,但畢竟也牽連到兩國事項,別說是一個知縣了,就是我這個知府也沒法舔著臉去攬下這么大的事情的?!?/p>
眾人看他把事情抬得這么高,一下子也跟著沉默了。
這邊吵得熱火朝天,佛郎機人也聽聞了消息。
皮萊資神色焦慮:“難道大明察覺到什么了?”
“歐華利就說過大明有位名叫江蕓的閣老就跟神一樣,漂亮強大,那雙眼睛能看透人的靈魂?!彼碾S從立刻露出敬畏之色。
“胡言亂語,一個女人能有多厲害,大明到現(xiàn)在也沒有我們這么厲害的船只?!逼とR資不屑一顧。
隨從被呵斥后,畏懼地退到后面。
“可要找些關(guān)系?”又有人出謀劃策,“若是廣東的不行,我們就去京城找,聽說這個王國的皇帝身邊都會有一些名叫太監(jiān)的職務(wù),他們就和火者亞三一樣,這些人和廣東的一些太監(jiān)關(guān)系密切,這些人能左右皇帝的想法?!?/p>
“現(xiàn)在去了會不會晚了?”皮萊資心動,但又非常謹慎。
“自然不會,我們本來就是要來做生意的,生意做久一些也很正常,這些廣州的官員對我們也頗為和氣。”
“火者亞三呢,他通大明語,你和他一起去溝通?!逼とR資連忙說道。
火者亞三是他們從滿剌加找到的向?qū)?,?jù)說他本來就是廣東人,但年幼時入宮不成,就前往南洋謀生。
只是這位向?qū)ё孕艥M滿保證后離開沒多久,只看到一群大明官員氣勢洶洶走了過來,身后還有浩浩蕩蕩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