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無奈打斷他的話:“京中的流言是真的。”
李東陽瞪大眼睛。
“師兄把我視為親人,我也不想隱瞞,我九歲那年被人推到初春的湖水里,幸好老天垂憐,這才撿回一條命,但身體確實不太好。”江蕓蕓解釋著。
李東陽蹭得一下站了起來,走到她面前,一把握著她的手:“外面說的都是真的?”
“他們總是盯著我看,有什么事情查不出來,而且這些事情也沒什么好瞞著,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好像人人都知道了,其實倒也不是什么壞事,不好耽誤人家的?!苯|蕓鎮(zhèn)定說道。
李東陽一聽更心疼了,急得直拍大腿:“怎么不早說啊,大夫都看過了嗎?”
“看過了,當(dāng)時在水里泡得有點久了,本來都閉氣過去了?!苯|蕓強調(diào)著,“能撿回一條命就很好了?!?/p>
李東陽抓著胡子直嘆氣,半晌之后也悄悄說到:“你楊師兄可見過?”
江蕓蕓搖頭。
楊一清一直在陜西等處任職,等江蕓蕓去了蘭州,他又去了南京,等江蕓蕓回了北京,他又去了西北養(yǎng)馬了,所以來來回回的錯過,至今無緣得見。
但眾人口中的楊一清也是神童一般的存在,三歲讀書,七歲寫文章,八歲以過目不忘聞名州縣,被稱為澧州第一奇童,十歲就被推舉到翰林院讀書,十四歲高中舉人,十八歲考中進(jìn)士,便是放在天才神童遍地走的京城那也是非常拿得出手的英才。
“他情況和你類似,但他是天生的,不也娶了一房妻子,全了世俗顏面,也不礙事的?!崩顤|陽又說,“只是聘的夫人要求要低一些了。”
江蕓蕓搖頭:“這不是耽誤人嘛,我不要?!?/p>
李東陽擰眉:“可外面的人都看著呢,你知道現(xiàn)在說的有多難聽嘛?!?/p>
“我不能因為自己的面子,所以犧牲其他人的幸福?!苯|蕓堅持說道。
李東陽其實已說出口,也下意識覺得江蕓不會同意這個做法,他實在太有自己的想法了,太過離經(jīng)叛道了。
“哎,不說這事了。”李東陽坐了回去,“但你說的那件事情我也不想說?!?/p>
江蕓蕓哭笑不得:“師兄怎么耍無賴。”
“現(xiàn)在放你去外面,第一我肯定是不同意的,第二其他人也肯定是不敢開口的?!崩顤|陽分析著,“你的功績再往外走,不可能是平級出去的,若是往上再走一級,就是按察使,都御史,又或者一地知府,最差也是宣慰同知了?!?/p>
這些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職了,也是真正的實權(quán)位置了,一般讀書人能做到這個位置,也算是功成名就了,但這對于年輕的江蕓,這些位置還太過遙遠(yuǎn)了。
不論出何目的,她都不能升的這么快,不然到了未來升無可升,才是最危險的。
江蕓蕓想了想:“那就去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