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蒼這封信很簡單,寥寥幾行,只說了兩個事情,媽媽那邊還需要您主持大局呢,現(xiàn)在盡快想個辦法才是。”晨墨的聲音出現(xiàn)在窗邊,很快曹蓁的聲音就逐漸離遠了。
江蒼坐在空空蕩蕩的屋內(nèi),突然長長嘆了一口氣。
“漳州啊?!甭曇粲挠?,一出聲就被風吹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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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現(xiàn)在就算了了,曹家那邊陛下并無打算嚴懲曹家,您也是知道的,陛下最是心善?!苯?,李富親自來告知結果,“曹瀾和幾個參與此事的要押解回京,其余人流放的流放,打板子的打板子,曹家那位老祖宗年紀這么大了,陛下感懷太皇太后既往不咎了,只是沒收了曹家全部錢?!?/p>
周笙聽得失神。
“那,那她們以后怎么過日子啊?”她問。
李富笑說著:“周夫人心善,但那也是他們罪有應得,管她們做什么,要不是江學士愿意幫他們說幾句話,這個攀咬四品官員的罪名,這一大家子可都吃不了兜著走了?!?/p>
周笙也跟著嘆氣。
李富一看,心中嘆氣:這母子還真是親生的,真是一脈相傳的心軟啊。
這事放在尋常人身上,趕盡殺絕簡直是正常操作啊。
他暗暗感嘆了一聲,就開始說起正經(jīng)事了:“這事多虧您多留個心眼,自己也留了一本賬本?!?/p>
他把賬本遞了過來回來:“那綢緞管事已經(jīng)交代他是曹家安插在鋪子里的人,這幾年一直做兩本賬,這本是給您看的,這本里面有很多虛開的條目,也是故意放著的,等機會陷害你們的。”
李富把兩本賬本遞過去,親自給她看了一下。
確實有幾筆大額,算起來將近有千兩的銀子。
“這么多錢?”周笙驚訝,“我這一年也沒有這么多的盈余啊?!?/p>
“本打算做成他們賄賂您的樣子?!崩罡话参康溃澳判?,我們都一一核對了,沒有這筆入賬,所以都能斷定是假的?!?/p>
周笙感激點頭:“多謝李百戶明察秋毫?!?/p>
“不過有件事我又不得不多嘴了,你們的生意還不錯,但是管理的人卻集中在這幾個,所以在賬本上就很容易出事,以后這些事情還是要謹慎一些的。”李富有心搞好關系,誠懇給出建議。
周笙連連點頭:“之前我們也問過幾人,這個掌柜確實不太好,一直想著要把他換了,可也沒找到合適的掌柜,所以不敢輕易換人,現(xiàn)在有了這個機會,正好把所有人都仔細核對一下,也算一個契機了?!?/p>
這話說得好聽,把好好的錦衣衛(wèi)辦案說成一個清理門戶的好機會,簡直是給足了雙方的體面,李富笑得更真誠了:“江學士過幾日就能回家了,您這邊要是有書信,我們完全可以幫忙帶去京城?!?/p>
“真的嗎?”周笙大喜,“會不會太麻煩你了啊?!?/p>
“怎么會,這京城誰不想找個辦法和江學士打上關系啊?!崩罡还室庹f著,“您都不知道,每天投給他拜帖的人可不少呢,我這有個機會正大光明上門,別人求之不得呢?!?/p>
周笙高興壞了,連忙讓陳墨荷打包好包裹:“就是幾件冬衣,還有大氅,其歸就是穿衣服不講究,衣服都壞了也不知道換,我就多做了幾件,還做了手套臥兔,還有護腕,京城冷,免得凍壞了,還有幾件秋衣,就是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穿上。”
她絮絮叨叨說著,最后掏出一兩銀子給人遞了過去:“這次就麻煩您了?!?/p>
李富含笑接了過來:“不再寫一份信嘛?!?/p>
“算了,她平日里要寫的東西這么多,樂山都說他要熬到子時才睡的,回頭還要給我回信,她自小手腕就不好,寫多字不舒服,您幫我?guī)Ь湓挘兴煤眯菹?,可別壞了身子?!?/p>
“周夫人真是一片慈母之心啊?!崩罡桓锌斑@話我肯定給您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