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原臉上笑容一頓。
——事情突然開始走向出人意料。
“若是胡知府來說這些的。”顧桐仁終于覺得自己恢復正常了,面容鎮(zhèn)定說道,“那就可以走了,我身上還有陛下的旨意,不能隨意離開?!?/p>
“什么旨意?”胡原上前一步,忍不住追問著。
顧桐仁面無表情說道:“無可奉告?!?/p>
他說完就頭也不回就拉著陳升回了衙門內院。
陳升幾乎是被人拉著走的,被門檻狠狠絆倒,膝蓋磕在地上,就連顧桐仁也被拉了一個踉蹌差點也跟著摔倒。
兩人終于停下慌亂的腳步。
陳升回過神來,緊緊握著身側之人的小臂,眼睛發(fā)直,神色驚恐,哆哆嗦嗦說道:“是,是他們,一定是他們下的手,他們是瘋子,你知道的,他們都不是好東西。”
顧桐仁手臂的筋差點被抻到了,開始隱隱作痛,他看著陳升崩潰的樣子,冷不丁問道:“他們肯定是來殺你滅口的?!?/p>
陳升惶恐到整個人都在發(fā)抖,跪在地上,站也站不起來。
“你和我老實交代,我?guī)Я诉@么多侍衛(wèi),定能保你安全?!鳖櫷┤嗜掏矗昧ξ罩氖直?,注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認真說道,“賬本在哪里?”
陳升不抖了。
屋內只剩下劇烈地喘著氣。
顧桐仁看著頭頂漆黑的屋頂,鬼使神差地想到——怪不得,江蕓要他帶走這么多人。
——
——
柳源來到新安衛(wèi)的時候,披頭散發(fā),腳步混亂,神色惶恐。
“不好了,三王山上的那群盜匪殺了江欽差了?!彼蠛爸瑴喩矶荚诎l(fā)抖。
此話一出,新安衛(wèi)里立馬熱鬧起來。
新安衛(wèi)指揮僉事王應檀帶著一群人火急火燎跑過來,一把抓住柳源,衣服也來不及穿好,目眥盡裂:“你說什么?江蕓死了?”
柳源聲淚俱下:“聽聞是在查什么案子,也不知怎么和那群刁民起了沖突,那群刁民竟然敢動手sharen,這要是朝廷怪罪下來,徽州上上下下誰能逃得過啊。”
王應檀肝膽俱裂,手抖了一下:“人呢?尸體呢?還有沒有救?人不能死在我們徽州?!?/p>
“掉下懸崖了,只怕尸骨無存。”柳源一把抓住王應檀的手,目光冷硬,“王僉事先聽我一言。”
王應檀看了過來。
柳源狠狠說道:“事已至此,木已成舟,江蕓死了便死了,我們卻不能被那群刁民害了。”
王應檀冷靜下來,眉心微動。
“如今之計,只有……”柳源咬牙切齒,“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