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把她的破題思路放在嘴里念了念,隨后輕笑一聲:“怪不得唐伯虎一直夸你。”
江蕓蕓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臉:“不要聽他胡說,
我和他關(guān)系好,
自然看我是哪里都好。”
顧清注視著面前的小少年,
說是少年,卻又太小了些,說是孩童,卻也十一了,但他的眸光總是溫和沉靜,含笑看過來時,便好似年幼在寺廟里讀書時,總會無意看到那些金身上的碎光,格外耀眼。
“我有一個好友,姓錢名福,乃是弘治弘治三年進士第一。唐伯虎若是和他見面了,也該是相見甚歡的?!鳖櫱逍φf著。
弘治三年進士第一,那不是狀元!
江蕓蕓大為吃驚。
“他性格灑脫,才高氣奇,見了你也一定喜歡?!鳖櫱迤鹕?,“走吧,要我?guī)湍惚衬脮鋯???/p>
江蕓蕓也跟著跳下花壇,利索地把書箱自己背在背上;“不用,我自己來?!?/p>
貢院門口等著的人馬上就要五十人了。
顧清和他并肩站著。
“你這次是一個人來考試的嘛?”江蕓蕓隨口問道。
“和友人胡以祥一起,但他還未出來?!彼φf著。
江蕓蕓踮著腳尖張望了一下,也跟著說道:“我的朋友也都沒有出來?!?/p>
士兵們清點完五十個人,就開始打開大門。
人群喧鬧了片刻,隨后踩著黃昏的光暈,快步踏出大門。
原本三三兩兩站在外面等考生的家屬們也跟著熱鬧起來。
有人哭自然有人笑。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不要驕傲,第二場在努力?!?/p>
“沒事,不行就不行,下次再來?!?/p>
“那就再也不考了,今后我們安心過日子?!?/p>
巡邏的士兵示意他們不要在貢院門口逗留,所以很快那五十人就在家人的陪同下散開了。
他們不是結(jié)伴而來,就是有家人朋友陪伴,所以等他們走后,貢院前的空地就少了不少人。
“考完試后,我有個同鄉(xiāng)名叫任志說要開個詩會,你會來嗎?”顧清站在臺階下,小心翼翼問道。
江蕓蕓的目光從人群中收回,爽快點頭:“若是沒有事情,我一定來,我現(xiàn)在寄住在好友家,就在武定橋附近的徐家,我會跟門房說的。”
“好。”顧清臉上笑容加深,“不打擾你休息了,快些回去吧?!?/p>
江蕓蕓的目光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卻沒有看到老師,心中不免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