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人捧著一疊南京的折子招搖離開。
徐溥看著他的背影,又看著院中的落葉,目光在心思各異的同僚身上掃過,隨后笑說著:“進去吧?!?/p>
劉健一馬當先離開了,看也不看其他人。
丘睿看了一眼劉吉,也跟著走了。
徐溥對著劉吉和氣說道:“天冷了,也該抱著手爐了,”
劉吉沒說話,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后又收回視線,站在臺階下沉默著,瞧著竟然還有些落寞。
徐溥見狀便也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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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如今也是熱鬧一片。
唐源火燒戲班的事情還沒編排出十八個故事,就聽說唐源親自壓著一人去衙門說要請罪。
“原來都是他一人所為?!碧圃纯薜脗模白龀鲞@樣傷天害理的事情?!?/p>
冀綺面無表情聽著,又看著跪在下面的王興。
王興低著頭,看不出神色。
“我全是不知,他與我說是戲班子買下來了,我就真當是買下來了?!碧圃磦恼f道,“我一向三申五令不能惹事,不能給陛下丟臉,誰知他這么喪心病狂,竟然還sharen了,真是可恨啊?!?/p>
冀綺好幾日沒好好休息了,整個人憔悴得厲害。
通判范昌齡忍不住問道:“鬧得這么大,燒了整個后院,還死了人,你當真不知?”
唐源哭得更傷心了,“我是個實心眼的,這人跟我說是他們氣不過,想要威脅他,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竟然把自己燒死了,我竟然也信了這個鬼話。”
冀綺只好去看王興,嘆氣問道:“唐守備說的可都是真的?!?/p>
王興低著頭,頹廢說道:“都是真的,一切都是我干的,和我干爹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看中了他們戲班,眼紅,誰知道他們是硬骨頭,死不退讓,那也別怪我下手無情了?!?/p>
唐源坐在一側只是嘆氣。
冀綺和范昌齡對視一眼。
“那就先把人壓下去吧。”冀綺說道。
“那這事?”唐源隔著淚眼汪汪的眼睛,輕聲問道。
范昌齡微微一笑:“您這幾日怕是太忙了,還不知道,不少御史上了折子,我們瞧著是要等陛下的意見了。”
唐源大驚,隨后又露出喜色。
——到了陛下那邊,那邊還有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