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鞏嘆氣:“只要奪取了天下,何愁沒有女人,殿下何必如此執(zhí)著這樣銳利的人,只怕會傷到自己?!?/p>
“她不一樣。”朱宸濠低聲說道。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總是能依稀回想起當年在白鹿洞書院和江蕓一起讀書時的日子。
那時候江蕓哪怕穿著最簡單的衣服,依舊快樂熱烈,騎在馬上,衣袂飛揚,笑容燦爛,墻頭的桃花落在她身上,都要遜色不小。
又或者她只是安靜站在那里,就連日光都會格外偏愛她,讓她整個人都似乎在發(fā)光。
哪怕她對著自己橫眉冷對,銳利的眉峰,漆黑的瞳仁都閃爍著少年人冷淡的倔強。
多美好的人啊,就像一塊被上天精心雕琢的美玉,沒有人見了她不會心動。
她的人,她的心,她的眼睛,哪怕是她的尸體,他都想占為己有。
江鞏冷眼看著他,暗恨自己的學生只要一碰到這個江蕓就跟失智了一般,便輕聲嘆了一口氣:“那就先一步言和,讓她再多活幾年。”
“那若是江蕓把我們給出賣了?”朱宸濠猶豫問道。
“那就先一步動手殺了她?!苯柡蒽逭f道,“女人如何比得上大計。”
朱宸濠驀地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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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滿意看著手中的求和信,一時興起,抓起三塊糖制里木,隨后立刻難吃地吐了出來。
“哎,太難吃,別吃了?!睆埖篱L正在哼哧哼哧削里木皮,見狀連忙捧著盆子撲了過去,“你餓了也不能吃這個啊,我讓樂水給你做碗面吃?!?/p>
江蕓蕓皺巴巴著臉,整張臉因為又酸又苦的口感齜牙咧嘴著;“你知道這么多糖多少錢嘛。”
張道長嘆氣:“這個里木買的不好,苦苦的,我打算把皮削了再看看?!?/p>
里木其實就是檸檬。
“這個好像要先用鹽水搓洗表面,這個表皮是不苦的,白色的皮苦,然后再把那個籽剔了,這個也苦。”江蕓蕓對這個還是頗有研究的,一臉篤定。
“你試試放在鍋里熬煮,實在不行,你就別折騰了,我看樂山最近看你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這個可以治咳嗽和不思飲食,做了給你吃的?!睆埖篱L嘆氣,“你這一天天的,皇帝病了,你們跟著去吃罪,內閣一點意思也沒有。”
江蕓蕓大笑著:“我現在一點也不不思飲食,我現在特別開心,想吃飯了?!?/p>
“真的?”張道長大喜。
“對哦?!苯|蕓背著小手,溜溜達達去前院找樂山找吃的去。
樂山一聽也跟著高興壞了,下了咸菜面,還做了一塊油炸大排給人添菜。
“我,我也想吃。”張道長站在門口磨磨唧唧提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