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傷心這位不知名的婁家女子因政治而死于非命,又慶幸當年并非婁素珍去灘上這攤渾水。
朱厚照不笑了,立馬一本正經坐直身子。
“你們的家人錦衣衛(wèi)還在尋找,只你的女兒,不知為何,一直找不到?!苯|蕓說回正事,扭頭去看閻順。
閻順臉色大變。
江蕓蕓環(huán)顧這幾人的面容,有慶幸也有驚懼,但更多的是迷茫和不安。
“一開始早就該自己安置好的。”朱厚照忍不住嘟囔著。
那些人低下頭不再說話。
江蕓蕓在心底嘆氣。
早早安排好家人,容易打草驚蛇,可若是不早早安排好毫不知情的家人,那就是把他們親手往火坑里推。
這自來就是兩難的選擇。
如今,她自己也處在這樣的煎熬中。
江蕓蕓把手中的折子遞到一邊的小太監(jiān)手中,平靜問道:“我再問一遍,你們當真是自己出的江西?”
——
——
寧王府
深夜,但府中燈火通明,漸涼的晚風中桐油味刺鼻濃郁。
校場上密密麻麻跪滿了人。
“周儀,我就問你,是不是你主使那些叛徒入京的?”朱宸濠站在正中那人面前,垂眸,淡淡問道。
跪在正中的是一個頭發(fā)半發(fā)白的男人,他衣衫凌亂,一言不發(fā),眉頭緊皺間神色嚴肅,一看就是平日不茍言笑之人。
“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是枉我對你如此信任,不曾想竟然是你背叛我?!敝戾峰┩锵У貒@了一口氣,深深看著面前之人,“我本想著好好待你的,你年少讀書時總是惋惜陳公臺死在白門樓下……”
一直沉默的周儀抬頭,注視著面洽的王爺。
“我自然都記著呢,我們以前關系還不錯,不是嘛,你讀書好,脾氣也好,只可惜你年紀輕輕就被你爹送來做了宦官,一股子傲氣,連著陳宮的大門都進不去,我大發(fā)慈悲讓你做了承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