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待我,我卻不能如此看你?!痹S久之后,楊廷和垂眸,低聲說道。
江蕓蕓笑:“我只求己?!?/p>
楊廷和抬眸看她明亮的眼睛,半晌之后跟著笑了起來:“那也愿我執(zhí)善而守。”
兩人對視著,隨后齊齊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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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知道這個驚天消失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午后,眾人驚駭,議論紛紛間,一直被隱藏在江蕓身后的楊廷和爆發(fā)出驚人的雷霆手段,一下午的時候就鎮(zhèn)壓住幾乎失控的流言。
“這兩人原都是煞神?!绷簝φι?。
王鏊正捧著二皇子新出的詔令,隨口說道:“能讓江其歸托付的,有幾個是泥捏的,你且等著,大同那邊也不逞多讓?!?/p>
“那我們?yōu)楹巍绷簝Κq豫說道。
王鏊齜牙,連連擺手:“我這一把老骨頭,讓我平安回家吧。”
梁儲抿了抿唇,雖不甘心,但也只能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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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朱厚照那邊出居庸關(guān)后,在白羊口和張欽再一次相遇。
張欽震驚之余再一次上前要阻攔,反而是朱厚照停了下來,勒馬看向來人。
已經(jīng)二十七歲的帝王,正值最好的年紀(jì),身形高大,面容俊美,他臉型雖長卻不同于先帝的消瘦,雙眼炯炯有神,騎在高大的馬上,威風(fēng)凜凜,令人不可輕視。
“陛下不可再往西呢。蒙古人時不時就會掠邊。”張欽勸道。
朱厚照感受著春日的夜風(fēng)吹過臉上,只覺得格外舒服,他冷不丁說道:“爹還在世的時候,三大營有過一次兵部改革,我曾跟著江閣老去過一次三千營,江閣老曾提出兩個問題——為何要打,打了又如何?我去年剛得了一個答案?!?/p>
“不知是何答案?”張欽猶豫問道。
“亡國必打,立威必打,你覺得有錯嗎?”朱厚照反問。
張欽想了想,謹(jǐn)慎說道:“此戰(zhàn)未必立威?!?/p>
“不!”誰知朱厚照堅決說道,“蒙古為何一邊和我們做生意,一邊還總是掠邊百姓,不過是一步步試探,邊境的官員到底是真心礙于江閣老的威嚴(yán),還是不想多事,又或者別有用心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蒙古人對此得寸進(jìn)尺?!?/p>
朱厚照垂眸,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著面前盡忠職守的御史,認(rèn)真說道:“當(dāng)日楊應(yīng)寧帶我去了很多河北百姓之家,他們都說自己過上了好日子,我卻覺得不是,那飯我根本不會吃,他們也沒吃過肉,小孩沒吃過糖,婦人沒有新衣服穿,產(chǎn)婦奶水都不夠,這算什么好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