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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989節(jié)（第3頁）

“抓住朱宸濠有賞！抓住朱宸濠有賞！”王守仁大喊著。

黎循傳后背被砍了一刀，鮮血淋漓，卻在落水的瞬間，緊緊拉著江蕓蕓的手，他看到這人茫然慌張的神色，這是他從未見過的神色，纏繞多年的執(zhí)念讓他終于緊緊抱著江蕓蕓。

在一次又一次重逢中，他總是下意識跟在江蕓蕓身后，以為自己再努努力就能跟上她的腳步，可他追趕了這么多年，去依舊無法和她站在一起，直到最后，不得不黯然離開京城。

他痛苦，傷心，無奈，卻在來到江西的幾月后，感受到當(dāng)年吹過江蕓的風(fēng)也曾輕輕撫摸他的臉，這一刻，他突然有一種無人可言的解脫。

他無法追上江蕓的腳步，就注定無法站在一起，其實(shí)這些年他已經(jīng)精疲力盡。

他與她年少情誼，卻也只停留在少年。

黎家是她年幼割舍不斷的感情，這份感情已經(jīng)連接她至今，成了兩人不可分割的羈絆。

他，斷然是不會讓她為難的。

“這次，是為了我自己?！彼吭诮|蕓懷中，露出笑來。

入水前，被巨大的疼痛和沖擊難得震得有些懵的江蕓蕓只來得及捂住黎循傳脖頸的傷口。

她想大罵黎循傳沖過來做什么，真是不怕死。

要是，真死了……她就，再也沒有家人了。

只是，所有的一切不過轉(zhuǎn)瞬即逝，完完全全被巨大的水波沖擊淹沒。

刺鼻冰冷的湖水把一切恩怨糾葛都吞沒掩蓋，再多的愛恨也不過是水神冷眼旁觀的灰塵，全然不值一提。

到最后，她只能緊緊抱住已經(jīng)失去意識的黎循傳，帶著滿身血腥，緩緩?fù)鲁寥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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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大捷后，朱厚照就跟打通任督二脈一樣，跟著楊一清一路追擊小王子，瞧著要打到人家門口，這才被人攔下。

“為何不繼續(xù)打過去？”朱厚照不愧是年輕人，日夜兼程依舊有著極好的精力，“就跟霍去病一樣，封狼居胥?！?/p>

楊一清解釋道：“朝廷能給我們的兵力只有五萬，而且現(xiàn)在糧草也不夠，多次開戰(zhàn)，內(nèi)閣很是為難，再追出去就到立馬峰了，如此長臂支援，消耗更大。”

朱厚照還是非常猶豫。

“你就是打過去了，石壁上的內(nèi)容可不好寫你了。”他邊上有個女扮男裝的人嘲笑著，“寫上你的本名，也太奇怪了?！?/p>

“我給自己重新起了個名字，叫朱壽，序詞就稱威武大將軍，駐所就稱軍門，你覺得如此？”朱厚照一本正經(jīng)說道，瞧著是想過無數(shù)次的，出口根本不帶思考的。

那人還沒說話，邊上的楊一清則是眼皮子一跳，暗喊不妙。

這一個月的相處，他算是明白了，陛下只要順著哄肯定都行，但最怕他突發(fā)奇想，基本都有點(diǎn)要命。

“如此這篇序要是流傳出去，百姓不敢及尊號，眾官亦不敢稱臣，陛下威嚴(yán)不是也無法流傳后世，這樣如何能和江閣老一起流傳青史，不若還是讓史官寫就是，何須蒙古人的那些地方徒增虛名?！睏钜磺逡槐菊?jīng)地考慮道。

朱厚照猶豫，還是想要打過去看看：“要不還是再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