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大明第一首輔 第347節(jié)（第1頁）

江蕓蕓撿起那個被放在桌子上的茶蓋，然后和自己的茶蓋換了個位置：“你們這個就是換了個位置，地下的茶盞還是我們自己的，我說的是……”

咣當(dāng)一聲。

茶水四濺。

顧幺兒一個激靈，就連顧溥也一瞬間身形緊繃。

原來是江蕓蕓直接把顧溥的那一盞茶摔倒在地上，鎮(zhèn)定說道：“用文化，用經(jīng)濟(jì)，用強(qiáng)權(quán)，去重塑這個地方?！?/p>

她把手中的那盞茶推了過去：“這是唯一的一盞茶，也只能是這盞茶?！?/p>

顧溥看著緊緊壓著茶蓋的手指。

這是一雙文人的手，纖細(xì)雪白，文質(zhì)彬彬。

“‘蠻不出峒，漢不入境’，這是自來的傳統(tǒng)。”顧溥低聲說道。

“沒有蠻和漢，你要把他們都當(dāng)成大明的子民?！苯|蕓笑說著，“而且他們本來也是不是嗎，邊境內(nèi)應(yīng)該不至于完全不通婚，血脈融合，本就是最好的改變?！?/p>

“那你覺得四方土司都要改嗎？”顧溥又問。

江蕓蕓想了想，謹(jǐn)慎說道：“那這個要慎重，就算要改，也要循序漸進(jìn)，不能操之過急?！?/p>

“甘肅土司自來就有‘有悍衛(wèi)之勞，無勃叛之事’的稱呼，蜀地貴州則是‘蜀、黔諸土司桀驁難馴’，湖廣之地則多變心思活泛?！鳖欎叨⒅潜K茶喃喃自語，“小變則小革，大變則大革；小革則小治，大革則大治，我這是要走哪一步呢?！?/p>

“后笑先眺，安知非福。”江蕓蕓笑瞇瞇說道，“不論是哪一步，我們的出發(fā)點(diǎn)總不是為了害人，能走幾步是幾步，能走到哪里是哪里。”

“一計不成，損害的就是土司治下的百姓。”顧溥注視著面前大明最年輕的小解元。

這位小解元做出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驚心動魄。

好似每一件事情都沒有結(jié)果，可當(dāng)真如此嗎？

揚(yáng)州新上任的知府王恩，出了名的清廉正直，愛護(hù)百姓，所到之處人人愛戴，這樣的人到了揚(yáng)州，揚(yáng)州百姓的生活怎么會沒有變化。

南京少了一個濫殺無辜，奸yin擄掠的小守備，新上任的小守備太監(jiān)是個老實人，官場也被整治一番，兩位大守備的手段一向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南京官場氣氛煥然一新。

剛才的民間送孩童入宮一事。

如今的邊境改土歸流之事。

樁樁件件，到處都有這位多管閑事的小解元的手筆。

“再壞也壞不過現(xiàn)在了?！苯|蕓想了想，“我還是相信會有為名做事的清官的，你們的無官可用局限在一處，可若是朝廷征兆，有識之士定然不少。”

顧溥沒說話，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薄情寡義讀書人，這世上的好人壞人不好區(qū)分，可庸人良才難道還不好區(qū)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