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楊守阯前幾日去吏部寫了一封信。”江蕓蕓小心翼翼說道。
李東陽眉心微動。
江蕓蕓連連擺手:“和我沒關系的,就是我聽說楊學士給禮部侍郎寫了一份信,信中說的是六道無人不能運轉,要吏部想辦法?!?/p>
李東陽眼皮子耷拉著。
“然后聽說吏部想了個法子說讓其他官員暫代?!苯|蕓又說,隨后話鋒一轉,委婉說道,“這個法子治標不治本?!?/p>
楊守阯這份信的目的就是想要吏部用這個借口出面把人撈出來,但吏部顯然不打算這么做,反而打了個擦邊球。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崩顤|陽無奈說道,“你要吏部怎么辦?難道真的為了一個小小知府去違背陛下,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連帶著六部都停擺了?!?/p>
“救人之事要緊,朝堂運作也要緊,萬萬沒有逼人的道理?!崩顤|陽眉眼低垂,淡淡說道,“伏闕面爭,自來就是最壞的辦法?!?/p>
江蕓蕓沉默了。
“你知道王尚書為什么還是被調到南京去了嗎?”臨走前,李東陽冷不丁問道。
江蕓蕓搖頭。
“因為一個人的脾氣是改不了的。”李東陽意味深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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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心事重重地下了值,她能感受到整個官署中有種莫名的焦躁。
到處都是在議論聲,大部分人都站在劉知府的角度上。
是了,他們是讀書人,自然是心疼讀書人的。
那陛下呢?
陛下在和大臣僵持。
看似脾氣最好的,最禮賢下士的陛下一條心得要保這個早已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岷王。
為什么呢?
官員彈劾藩王,藩王彈劾官員,那都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不論懲治誰那都是有個名頭的事,可現(xiàn)在鬧成這樣的,還真是
江蕓蕓在第一次來京城的時候,
曾聽說過一樁皇家官司,說的是南渭王家兄弟鬩墻爭奪王位的事情。
因為嫡子罪孽深重,被廢為庶人后發(fā)配鳳陽到高墻安置,所以現(xiàn)在搶位置的是老王爺?shù)亩鹤雍痛髢鹤拥膬鹤印?/p>
若是單如此私宅之事倒也不至于讓民間議論紛紛,
而是他們的奪位之戰(zhàn)已經(jīng)牽扯到百姓,
據(jù)說鬧得當?shù)毓賳T都無精力辦公,
人心惶惶,
百姓更是飽受無妄之災,丟了性命的都不在少數(shù)。
叔嫂兩人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