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遍找徽州也很難找出這樣的人來。
江蕓,
他就是江蕓。
柳源緊盯著面前年輕人,心里不可抑止地泛出害怕,
但很快那點(diǎn)害怕就被嫉妒所遮蔽。
——怎么就全天下的好人好事都要成在他手里才是嗎,
怎么就非要踩著他們這些寒窗苦讀的讀書人上位不成。
不過是有了幾分運(yùn)氣,
有了一位好老師,有了幾個(gè)好師兄罷了。
這樣的好處落在誰頭上,誰都能成功,甚至比這個(gè)不聽話的江蕓還要厲害。
“程家那位新安衛(wèi)的百戶的兒子,年前不是去京城活動了嗎?不是說還見過那江蕓嗎?”師爺趴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柳源點(diǎn)頭。
兩個(gè)衙役就悄悄離開人群了。
一時(shí)間衙門內(nèi)安靜極了,本來躲在衙門口看熱鬧的百姓議論紛紛,目光全都落在江蕓蕓身上,好奇打量著,神色驚嘆。
江蕓蕓上前,先把那位老婦人扶起來。
乍一看此人滿頭白發(fā),但其實(shí)面容并非七老八十的樣子,她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衣服,被人扶起來時(shí)一臉局促,甚至不知道看哪里才好。
樂山則是上前一步,一把推開衙役,把被壓在凳子上的女人扶起來,瞪了行刑的衙役一眼:“下死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那衙役不耐,手里的木板嚇唬著她:“你誰啊,你管我,想找打是不是。”
樂山可不是揚(yáng)州的樂山了,他跟著江蕓蕓走南闖北,什么人沒見過,拿著刀的蒙古人見了都不會怕,對于這些衙役自然只是冷笑:“狐假虎威。”
“退堂。”柳源見狀,想要拍手中的驚堂木,卻莫名其妙手軟,把那木頭甩在地上。
清脆的一聲木頭落地的聲音,所有人的視線也都看了過來。
夏日的風(fēng)本就炎熱,一瞬間似乎外面的蟬鳴聲更大了。
柳源突然暴怒:“退堂!退堂!”
江蕓蕓心中冷笑,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別圍在這里了?!毖靡蹅冮_始把圍觀的人都驅(qū)趕走,“看什么,再看就把你抓起來打一頓?!?/p>
原本熱鬧的前衙很快就安靜下來。